她在等伏見鹿說點什么,不求伏見鹿坦白,只希望伏見鹿還有點身為警察的操守,會像之前那樣,往警視廳寄匿名信。
要是沒有那封匿名恐嚇信,九條唯還真沒辦法提前展開反恐行動。
現在只差第二封,甚至不需要有實際證據,只要伏見鹿寄一封舉報上杉紫苑的信,九條唯立即就會去抓人。
按道理說,警視廳上下已經習慣了大記憶恢復術和虛空造物的手段了,九條唯身為警視廳長官,捏造物證對她來說不是難事。
可這一次情況特殊。
首先是因為恐怖襲擊性質嚴重,她身為總負責人,不能帶頭造假,否則這案子就辦不下去了。
其次是因為這案子是她未來升遷的政績,不求做的完美無缺、無可指摘,至少不能有太大的漏洞。
現在警視廳上下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在盯著九條唯。
她扛著壓力,等了一晚上,沒等到伏見鹿的匿名信,反而等到了警備部部長。
對方單獨跟她談話,聲稱恐襲有新線索,但線索來源不太干凈……
九條唯知道警備部部長在試探,她也沒工夫跟對方繞圈子,直接表示她不介意,事后也不會追究,只要是有價值的線索,她照收不誤,并且會表示應有的感激。
警備部部長坐在九條唯對面,身子微微前傾,聲音壓得很低很低:
“稻川會主動聯系,他們手上有證據……”
說著,他頓了頓,補充道:“平時我跟稻川會沒什么來往,是機動隊課長向我上報,我去核實了一下,情況屬實。”
這是在拿下屬擋刀背鍋。
九條唯來了興趣,她打算坐等伏見鹿良心發現,如果有更好的選擇,那就再好不過。
“什么證據?”她彈了彈煙灰,目光斜睨。
“一部手機。”
警備部部長補充道:“恐怖分子通過那部手機轉撥,對某人進行恐嚇,并預告了恐怖襲擊,那人因此寫了一封匿名信,寄給池袋警署……只要進行筆跡鑒定,就能側面證實那人的證言屬實。”
他擰開礦泉水瓶,抿了一口,潤潤喉,緩解因緊張而導致的喉嚨發癢:“有人證,有物證……您覺得呢?”
九條唯叼著煙,瞇起了眼睛,目光沒有聚焦。
她知道警備部部長說的「某人」,就是伏見鹿。
原以為那家伙已經撂挑子不干了,嘴上硬氣得很,說掛電話就掛電話,一副完全不在意源玉子死活的樣子,私底下卻拼命在查,不僅搞到了轉接手機作為物證,還愿意做筆跡鑒定親口指控……
呵,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