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我知道啊,你干嘛要重復一遍?”伏見鹿問。
源玉子只是覺得這樣說很有氣勢,像名偵探的發言,所以就說了。眼下她又被伏見鹿拆臺,忍不住反問道:“現在證據都擺在你面前了,死亡時間是不可能作假的,你還有什么話要說?”
伏見鹿又吃起了拌飯,用看智障的眼神說道:“就算你駁倒了我,又有什么用?還不是什么結果都沒推理出來?倒不如拿著死者照片去好好確認一下,眼見才能為實哇。”
提到這一茬,源玉子就有點郁悶,她默默收起小票,嘟囔道:“警察不能帶照片去問話。”
“為啥?”伏見鹿問。
“九條家的家事,怎么方便到處宣揚?更何況妻子的身份敏感,拿著外國人的照片到處問話,搞不好會引起記者注意,上升到外交問題。”
源玉子學著警署署長的語氣,說道:“現在國際局勢那么敏感,北邊的大國一直在談判,九條家又不想丟面子,絕對不能再生事端……最重要的就是穩定,千萬不能引起輿論,調查時只需要形容一下特征就足夠了……”
說完,她小手撐著臉,深深地嘆了口氣。
看來,源玉子查案時沒少受掣肘,故而提起這事就有些郁悶。
伏見鹿轉念一想,又覺得確實沒有必要帶照片。
畢竟九條優花是外國人,特征相當明顯,不可能有那么多服務員同時認錯——更何況,她身上還有就餐的小票,胃里也有當晚吃的晚餐呢。
如果時間、地點都沒問題,嫌犯有且只有九條光一人,那他是怎么做到同時在兩地殺人的呢?
伏見鹿還真想不明白,他也懶得細想,正所謂船到橋頭自然直,要是實在查不出來,就上街找個十惡不赦的倒霉蛋交差得了。
他呼嚕嚕扒完了一大碗拌飯,舔了下嘴唇,撐著拐杖去開冰箱找飲料。
源玉子巴拉巴拉說這么一大堆,還沒來得及開始吃飯,她連忙坐回原位,剛拿起筷子,就見平櫻子雙手合十,輕聲說道:“我吃飽了。”
“欸,不再吃點嗎?”源玉子連忙給她夾菜:“你還在長身體,多吃點肉,以后才長得高。”
“不吃了,我對現在的身高很滿意。”平櫻子從椅子上跳下來。
“等你長大了就知道長得矮有多吃虧了。”
源玉子感嘆一句,硬勸平櫻子又吃了兩口魚肉,這才心滿意足地吃自己的飯。
她三下五除二狂扒,想早點吃完早點跟伏見君聊案子,可惜嘴巴容量有限,哪怕腮幫子鼓成倉鼠,速度依舊快不起來。
將近二十分鐘后,源玉子吃飽喝足,擦了擦小嘴,把碗筷放在水池里泡著,急匆匆地去找半躺在榻榻米上的伏見鹿。
此時伏見鹿正在翻閱說明書,他今天買了不少特產,有些擺件需要自己組裝。
尤其是那個破八音盒,竟然還需要他自個組裝。
各種小零件散落在榻榻米上,伏見鹿正在按照說明書拼裝,源玉子突然湊過來了,用念旁白的語氣說道:“此時,伏見助手正在擺弄八音盒……突然間,他從組裝的手法中得到靈感,隱約察覺出了兇手的作案手法……”
“并沒有。”伏見鹿頭也沒抬:“吃完了怎么不洗碗?”
“流言推理游戲還沒結束呢,再聊一會嘛,過會洗……”源玉子頓了頓,又說:“或者讓櫻子洗也行。”
言罷,她回過頭,朝房間里喊了一聲:“櫻子,家務兼職做不做呀?”
平櫻子從門框探出小腦袋,問:“什么兼職?”
源玉子從口袋掏出小豬錢包,摳出一枚硬幣:“洗碗,一百円,怎么樣?”
“成交。”平櫻子接下這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