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開始正式審訊,現在我是案件負責人,就不過多寒暄了,直接進入正題。”
九條光聽到女孩的聲音,這才抬眼瞥了一眼,見來者有些眼熟,含著米飯問道:“你是小唯的女兒?”
源玉子一本正經說道:“這里是審訊室,沒有誰的女兒,只有警察和嫌犯。”
九條光‘哦’了一聲,又低下了頭:“小唯每次回來總是添麻煩,現在她人沒來,都能給家里添麻煩。”
源玉子聽著覺得刺耳,什么小唯小唯,媽媽醬明明是你姐姐,怎么能這么稱呼自己的姐姐?
但念及眼前的男人是自己的舅舅,源玉子還是沒說什么重話,依舊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假裝沒聽到九條光的話,自顧自詢問道:
“請問案發當晚十一點你在哪里?”
九條光又低下了頭,用筷子把不吃的青椒挑出來,就這么丟在桌上。
律師插嘴道:“當晚九條先生在家休息,十一點鐘在家休息是再合理不過的事情。”
源玉子覺得莫名其妙:“他自己干嘛不回答?”
律師說:“九條先生有權保持沉默,讓律師代為回答。”
源玉子一愣,她回頭看向伏見鹿,后者聳了聳肩,表示愛莫能助。
好嘛,現在她算是知道,為什么要趕律師出去了。
“好,請問有人能證明您當時在家休息嗎?”源玉子追問。
律師顧左右而言它:“九條先生平日作息十分規律,認識他的人都知道,每晚十一點鐘是他的私人時間……”
源玉子忍不住打斷道:“我只是在問有沒有人能證明,當晚他確實是在家里。”
律師又打起了太極,一會說按照生活習慣當時九條光肯定在家里,一會又說警方應該拿出證據證明九條光有罪,而不是讓九條光拿出證據證明自己無罪。
源玉子聽得一個頭兩個大,愈發后悔讓律師參與審訊。
她審不下去了,從主審位置下來,扯了扯伏見君的袖子,打算關門放鹿。
伏見鹿已經預料到了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他小聲調侃道:“我說什么來著?”
“好好好,你說得對……快上吧!要是不抓緊,九條光就跑啦!”源玉子推搡著催促。
伏見鹿只能勉為其難坐在主審位,他先是和律師對視片刻,后者臉上保持著笑容;隨后他把目光投向九條光,后者還在吃飯,也不知道那碗便當是好吃還是不好吃。
“咳咳,”伏見鹿十指交叉,說道:“我也開門見山吧,不跟二位兜圈子了。”
律師當即接話,好似相聲里的捧哏:“我們并沒有干擾或拖延調查的想法,更沒有實際行為。事實上,我們一直在配合二位調查真相……”
“嗯嗯,我也是這么想的。”伏見鹿點頭。
律師一愣,頓了一下,這才接話說:“沒錯,您能體諒的話,那就再好不過了……”
“但話又說回來了,”伏見鹿伸著脖子,看向九條光:“最近外面有些風言風語啊,引起了我們的注意。”
“警察辦案不能靠流言吧……”
律師還沒說完,伏見鹿就用一種很賤的語氣打斷道:“聽說九條先生能力很差,把父親交給他的公司全都辦砸了啊。”
律師覺得莫名其妙:“這跟兇案有什么關系?”
“閑聊嘛,再說了,這話又不是我說的,大家都這么說,覺得九條先生是家族蛀蟲,是個不學無術的酒囊飯袋。”伏見鹿陰陽怪氣道。
律師更加覺得莫名其妙了,雖然他可以放任伏見鹿胡說八道,一直拖延到拘留時間結束,但他好歹是收了錢律師,不能在旁邊看著警察羞辱自己的雇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