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舊黨人士追求的就是限制皇權、限制相權,以實現他們的政治抱負和夢想。
這么一看,將舊黨打死,似乎也沒什么。
可趙俁十分清醒,沒了舊黨,新黨也會分裂、內斗,他們是絕不會擰成一股勁,齊心協力發展趙宋王朝的。
這本來就是貫穿人類歷史歷朝歷代的真實模樣,不分古今中外,是杜絕不了的。
再退一步說,如果大臣之間真不斗了,那么皇帝可能也就危險了,因為那時,他們沒準就會聯合起來斗皇帝了。
關鍵,歷史上,趙佶和蔡京試過了將舊黨包括與他們政見不合的新黨人士全都干掉,結果,這不僅沒有徹底消滅黨爭,還導致了靖康之恥的發生。
所以,趙俁覺得,把舊黨留下,監視一下新黨,監視一下新法改革,甚至是監視一下自己,未必就是一件壞事。
……
經過將近一年時間的外交博弈,身體越來越不好的耶律洪基和困在穩定內部政局中的李乾順坐立不安。
這主要也是因為,趙俁真的在調兵遣將,似乎真的不惜跟遼國一戰。
而且,呂恵卿坐鎮鄜延路時,在接納了西夏派來的外交使節進行洽談的同時,依舊派兵招納從西夏跑來歸附的番人部落。
西夏見此,派大將凌吉訛遇來阻攔這些部落。
呂恵卿看準戰機,派遣大將劉安回擊凌吉訛遇。
這一戰,劉安可謂爆發出了極其強悍的戰斗力。他在進軍后的第四天,于神雞流遇到了三千西夏鐵騎,將其擊破;第六天在一個叫波濟立埒克的地方,再破五千西夏軍;第七天打到魯遜埋達勒,接著大破七千西夏騎兵。數戰之下,斬首四千余級,俘虜五百余人,獲其器仗牛羊十余萬以歸。
此一戰過后,趙俁就將呂恵卿調回朝廷,跟郭成一塊組織河北禁軍和京畿禁軍在河北集結,準備如果避免不了跟遼國開戰,就以郭成為將,呂恵卿為帥,自己親自御駕親征,跟遼國一戰。
迫于趙俁的強勢(也是曾布談得好),自感時日無多的耶律洪基,最終偃旗息鼓,不再提重新劃分邊界一事。
與此同時,呂恵卿指揮劉安繼續派兵掃蕩西夏的延邊地區,繼續蠶食西夏的領土。
見遼國慫了,再也吃不住壓力的李乾順,決定放棄索要被趙宋王朝占領的領土。
李乾順在給趙俁的奏表中,把屢屢挑釁趙宋王朝的事,全都推諉給了其母小梁太后,并明確表示,以后西夏以臣之禮侍奉趙宋王朝,所有邊境地區的疆域劃分,全部按照趙俁的詔命來行事,至于其它一系列的約束條款,也都以昔年宋仁宗慶歷五年時的誓詔作為基準來實行。
章惇并沒有因為西夏和李乾順的態度恭敬就輕易放過西夏,他告訴邊臣跟西夏談判疆界劃分時,要把疆域畫到趙宋王朝進筑最深的堡寨處,還要再前進百里以上的地方。
沒想到,面對趙宋王朝的“無理取鬧”,西夏那邊依然接受了這樣極度不平等的條款。
大敗夏軍的呂恵卿向趙俁進言:“軍興之久,中外力疲,當和也。”
西北前線的總指揮章楶,也勸趙俁,不能再打了,說邊疆地區需要休養生息。
章惇倒是想一舉滅掉西夏,可這次西夏和李乾順太恭敬了,讓他對這次的和議也志得意滿,再加上趙宋王朝內部的問題重重,才勉強接受了西夏的求和。
至此,自宋英宗以來,綿延近四十年的宋夏戰爭,終以西夏的退讓而暫時結束。
趙俁的正確應對和堅持,使得趙宋王朝到底沒有丟了趙煦君臣多年的努力,以大獲全勝的方式贏得了這場戰爭的全面勝利……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