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爾有些恍然。
懂了,就類似于他中學時用的解x幫、小x搜題等軟件,在平臺上傳題目,然后有償征集題目解法。
不過這道題目涉及生命科學中基因編輯的核心算法,還挺難的,步驟很復雜。
學院會出這種題給學生嗎
之前那三年他恰好就是跟隨一個很牛的導師研究這個,還算了解一些,后來因為心理問題才向導師辭別。
難點的題錢應該也會多點。
耶爾打算拿這道試試水。
點擊光腦,數塊懸浮藍光屏在半空浮現。
耶爾把題目導上去,筆尖點上屏幕開始解題。
夜色漸深,落雪無聲。
房間里沒有開燈,只有淺藍色的光屏靜靜懸浮,密密麻麻的演算流水般傾瀉而出,不久就又翻過了新的一頁。
耶爾臉上沒什么表情,睫羽在眼瞼打下淺色陰影,手上動作不停,推演著各種算法。
砰
沉悶的落地聲在耳邊響起,打破了房間里的靜寂。
耶爾動作一頓,驟然回過神來。
熟悉的一陣噼里啪啦從客廳傳來,他把手里的筆一丟,大步朝門外走去。
陽臺的簾子沒有拉上,客廳一片昏蒙蒙的光,沙發上光禿禿的一片,已經不見雌蟲的蹤影。
“西澤”耶爾揚聲叫雌蟲的名字。
走進才發現,沉重的玻璃茶幾被撞歪到一邊,雌蟲蜷縮在窄小的縫隙里痙攣發抖,被上面的東西砸了一身也不知道要躲。
充電的015聽到動靜自動開機,慌忙拔了插頭滑過去幫忙。
耶爾神色沉了下去,側身讓出位置給小機器管家,“用機械臂按住他。”
他嘗試釋放出含有安撫意味的精神力,消解西澤的深重煞氣和尖銳抗拒。
“”
但被束縛住的瞬間,西澤掙扎得更加劇烈,好不容易結痂的傷再次撕裂,新鮮的血液滲透了棉被。
耶爾想幫忙按住,慌亂中卻摸了一手溫熱的血。
“別動”
他心下泛起說不上是憤怒還是什么的情緒,咬牙向西澤低吼。
安撫的精神力中蘊含了一絲強制意味,手下震顫的身體猛得顫了一下,蜷縮得更緊。
他讓015把雌蟲搬回沙發上,還沒來得及仔細查看,半空突然駛過去一輛懸浮車。
“呼”
明亮的車燈把客廳照亮了一瞬,同樣照亮了沙發上的雌蟲。
耶爾才看到西澤竟然是閉著眼睛的,似乎還沒從睡夢中醒來,他不是像上次一樣失控了,而是正陷在某種夢魘中。
裹在被子里的雌蟲渾身緊繃,臉上的表情隱藏在黑暗中,看不太清楚。
但耶爾能聽到他急促的呼吸,帶著潮濕沉悶的水汽,像一條擱淺在岸邊驚慌失措的魚。
有那么一瞬間耶爾以為他哭了,但又一道車燈閃現,照亮了雌蟲的臉。
他才發現和上次直播中一樣,雌蟲冷汗涔涔,正咬著牙沉默抵御著痛苦,不見一絲軟弱。
但不管是015的搬動,還是剛才耶爾的厲喝,都沒有把他叫醒,噩夢像是一道掙扎不開的網,將他死死纏在另一個恐怖的世界中。
“去開燈。”
耶爾側了側頭,示意015把燈打開,順便去煲一壺熱水。
他把卷在西澤身上的被子扯下來,輕推緊繃的肩背,試圖把雌蟲叫醒,但手背卻驟然一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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