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雷緊緊地抱著雪萊,迅速掉轉馬頭,沖進了教堂的正門。沿途散落的士兵們急忙閃避。
依琳、鮑勃、格魯格魯伯爵以及其他人都趴在教堂主樓的陽臺上驚恐地看著。
前門已經被徹底被圍了,想離開,只有一條路。那就是后門。
格雷騎著馬順著教堂的核心主道飛速馳騁著,在路過大殿的時候,他停了下來,低下頭,用手虔誠地在胸前劃了個十字架。
“仁慈的主,如果這就是您的考驗的話,我不會放棄的。我已經準備好與錯誤長期作戰了,勝利屬于勇者,而非懦夫!”說完,繼續騎著馬馳騁而過。
被格雷抱在懷里的雪萊都怔住了,因為她仿佛感覺到,那些神像都緩緩滾動了眼珠。他們都在看著格雷。
不只是神像,陰暗,只剩下偶然月光的皮爾斯大教堂里,所有的都在看著格雷。
那一幅幅的壁畫,一段段的往事,就連那個被燒死的圣教徒艾博思爾德也在看著格雷。一如過去的萬年,這是又一段的波瀾,只不過,這次的主導權,落到了一位巫妖騎士身上。
轉眼之間,他們已經沖出了教堂的后門。這里同樣部署了防線,但只有零星的平民。
……
“貝希爾公爵,還有諸位。”卡爾環顧四周的眾人,目光最后落到了鮑勃身上,他摸著鮑勃的頭,輕聲說道:“特別是王子殿下。我奉圣騎士之命,保護諸位離開獅王都。我們需要立即撤離了,但我們還會回來的。”
好不容易緩過神來的依琳怔怔地問道:“他什么時候給你下令的?”
“剛剛。”
在銀月騎士的指揮下,組成防線的人類士兵們迅速讓出一個個的缺口,各自結陣,往外移動。
一下子,倒是剛剛反復沖擊的平民們無所適從了。一個個愣在當場。
“他居然放棄獅王都了?寧可放棄獅王都也不就范嗎?”安德魯咬著牙,瞪大了眼睛。
“他放棄獅王都了?那我……那我可以奪回王位了?”
旁邊的班尼迪克二世同樣一臉的錯愕。只不過他跟安德魯之間,一個怒,一個喜,天壤之別。
“想不流血就離開嗎?不可能!”側過臉,安德魯高聲呼喊道:“追!不能讓他跑了!”
這話,是說給散落各處的傭兵們聽的,準確無誤地傳達到了各個傭兵們的腦海中。
穿著各式各樣服飾,偽裝成各色人等的傭兵們立即撕去了偽裝,聞風而動。
……
澤達和塔薇婭靜靜地看著。
……
順著長長的街道,格雷一路狂奔著,零星的行人慌忙閃避。瓊斯和朵拉騎著馬,緊隨其后。
“為什么……你這么相信我?”雪萊哽咽著問道。
“我說過,即使包圍你的是圣靈,我也會救你。圣騎士的承諾,不容置疑。”格雷堅定地答道。
是的,雪萊以為那是情話,但其實不是。
格雷緊緊地擁著已經魔化的雪萊。雪萊也緊緊地擁著他,哭著,笑著。
疾馳之中,風呼嘯而過,雪萊的長發在風中飄蕩。光與影在他們的身邊流轉,如同匆匆流逝的歲月。
一路奔出了獅王都,奔過了農莊,沖入了樹林。
格雷勒停了馬,將雪萊抱下馬,對緊隨其后趕到的瓊斯和朵拉吩咐道:“你們保護好雪萊。”
“是!”
說著,他又轉身擁抱雪萊,緊緊地抱著,在雪萊的耳邊輕聲說道:“我去教訓幾個壞人,很快回來接你。”
雪萊緊緊地抱著格雷,好一會才松手。眨巴著滿是淚花的眼睛,哽咽著說道:“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