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約最近出現了幾個新面孔。就連在市民們的坊間傳聞里這也已算不上什么機密了,對警方而言自然更是如此。
首先是那個神出鬼沒的女蝙蝠,傳聞說她會飛、會隱身、利爪能像暗器一樣射出,嘴里還長著尖牙。謠傳說她是個隱匿在紐約街巷里的女吸血鬼,每天入夜就開始四處覓食,用罪犯和暴徒的溫熱的鮮血緩解饑渴,你運氣不好的時她也不介意送你一頓不致死的暴打。
聽起來很嚇人,但其實這位“吸血鬼女士”倒還不是罪犯們眼下最需要擔心的目標。因為至少這位女士一般只挑揀落單的目標,對犯罪窩點的襲擊比較有針對性、每次出手都瞄準了各幫派的要害部位,而且關于她吸血甚至吃人的說法目前為止都還只停留在謠傳,好像還沒聽說有誰真的被她吸干而死。
而最近開始活動的另一個家伙,那才是個真正的殺坯。沒人知道那具體是誰、長得什么樣,因為截至目前為止每個見過他動手的家伙都已經躺在紐約警署的停尸間里了。罪犯們只知道這家伙所經之處皆被染成血紅、留下了一地殺人犯和搶劫犯的尸體。從他每次動手的現場留下的痕跡來看這家伙或許有著堪比一支軍隊的火力,他不忌使用任何熱武器,你總能在他留下的尸體中找到觸目驚心的各種彈殼和手雷彈片。
沒人見過他,唯有見過他留下的血腥現場的警察們送了他一個形象的代號——懲罰者。
不,也并不是完全沒有人見過他。海倫娜·韋恩就見過,但那時這個“懲罰者”本來也是有機會殺了她的,可他并沒有動手。
也許他有自己特別的原因,又也許他只是并非像多數人想的那樣冷血無情。但在海倫娜看來,無論如何這都改變不了一件事——那家伙是個心狠手辣的殺手,一個毫無底線的罪犯。沒有事能改變這一點,這樣的家伙放在外面極度危險,他需要被抓捕、接受制裁。
她從小就是這么被父親教育的。
如果說之前那些義務警員們在紐約私自執法的舉措紐約警署都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采取曖昧態度處理的話,那么在這個“懲罰者”憑空竄出的現在他們總算沒法繼續旁觀下去了。短短一個星期,五十多條人命,警界的高層也都已經開始有些承受不住壓力了,他們不得不采取措施。
愛爾蘭幫派在宴會上被屠殺時,有個叫威利·漢弗萊的幸運鬼恰巧那天沒有出席宴會,但他在幫會中地位不低,他清楚地知道懲罰者絕不可能放過自己,那家伙肯定會為自己再度襲來。
他別無選擇,只能選擇自首,向警方尋求庇護。而正因這個大開殺戒的義務警員事件承受巨大壓力的警界高層們把這看做了是他們抓捕懲罰者的最好機會。他們決定利用漢弗萊作誘餌,布下天羅地網等著懲罰者上鉤。
他們選擇了一個港口作為埋伏地,把紐約現有的幾乎所有防暴警察全部投入了這場抓捕。
這次行動是高度機密,唯有行動負責人以及極少數幾個警界高層知曉實情。參與行動的特警們直到出動前才被告知自己即將面對的敵人是誰,而這位被當做誘餌的可憐先生更是一直都被蒙在鼓里。
警方以為他們的保密措施做得滴水不漏,但事實上他們的情報網在真正的專家眼里其實脆弱不堪。早在這次作戰剛被提出時女獵手就已同步得知了他們意圖,并在警方在港口展開布置時提前一步借夜色掩護找到了至高點藏身。
只等了約莫不到十分鐘,獵物便出現了。兩束白光刺破黑夜出現在了不遠處的轉角,發動機沉悶的嗡鳴迅速逼近。埋伏在暗處的所有警察齊齊舉槍,全部指向了燈光的方向。龐大的金屬輪廓迅速逼近,那是一輛重型卡車,寬厚的輪胎將碾得地面上的積水四下飛濺。
“開火!”
指令下達,槍聲頓時響成了一片。四面八方的子彈交織成了密不透風的彈幕包圍了那輛重卡,擊得擋風玻璃哐啷粉碎、在外殼上留下了密密麻麻的無數彈孔。
警方的注意力完全被這輛車吸引了,但海倫娜卻察覺了不對。不,那個不是他們的目標,那只是個誘餌。駕駛艙里根本沒有人,那是一輛空車。
懲罰者早料到了這是針對他的陷阱。而就在警察忙著對付這輛空車時,他本人正在附近的一房頂上,架著狙擊步槍尋找一擊斃命擊殺目標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