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不大,大概就跟我在仁義胡同的鋪子差不多,同樣是三間屋子,中間是客廳,也當廚房,其他的兩間都是土炕。
此時灶臺上擺著兩個被刷的锃亮的茶杯,三兒的媽媽給我們每人搬了一把椅子以后,小心翼翼地從一個小鐵罐中拿出許多茶葉,沏了兩杯茶。
看的出來,這些茶葉也許不是很名貴,但應該是他家里面最好的待客之物了。
待沏完了茶,三兒的媽媽急忙說道:“快,兩位老板喝茶,喝茶。”
我剛要客套一番,結果耿直的三兒便說道:“茶這么燙,沒法喝。”
三兒的媽媽一陣尷尬,只得站在原地傻呵呵地笑著。
三兒的媽媽有些局促,仿佛這里并不是她自己家一樣,就這么雙手緊緊地抓著圍裙不放,良久之后,她又說道:“老板們餓了吧,我去給你們弄點吃的,我今天啊,剛買的肉。”
我看著三兒媽媽轉身的樣子,忽然想起了我的媽媽,一樣的憨厚,一樣的面對生人不知所措,我的眼睛一下子紅了。
三兒又說道:“媽,您腦梗后遺癥,大夫說不讓您吃油膩的東西。”
三兒媽媽瞪了他一眼,說道:“這不是老板們來了嗎?你這孩子這么不懂事,你要給人家老板吃素的嗎?”
說罷她便走到東面的臥室,在那個臥室的屋頂上順下來一個鉤子,上面掛著一個木條編制的老籃子。
三兒的媽媽將老籃子里面的一塊肉小心翼翼地取出來,然后回到灶臺這屋,在墻邊取出案板,便開始忙碌著做飯。
一邊做一邊說道:“我也不會用手機,也不知道你們幾點到家,所以只是把肉買了。你看我要不是太笨,要是會用個手機的話,你們進門就能吃上熱乎飯了,現在還要等……”
我連忙說著不打緊不打緊的話。
我招手示意,三兒跟我走到院子里,我問道:“我記得你媽媽的腦梗好像不嚴重,不是完全治好了嗎?怎么現在走路一瘸一拐的?”
三兒聽我這么一說,忽然皺起了眉頭,往屋子里面看去,然后急沖沖地沖進了屋子,說道:“媽,您怎么又瘸了,是不是張文波和張文濤給您氣的?”
三兒將我的懷疑說了出來,因為腦梗這種病,我有所耳聞,一旦發病,即便被治好了,也要小心看護,不可以生氣,生氣便會引發心腦血管的其他病變。
我一進門便看著三兒媽媽走路有些不對勁,我懷疑很可能是那一隊狼虎兄弟將她給氣得又犯了病。
而且這種病一旦犯病,會一次勝過一次,到最后怕是會有生命危險,這也難怪三兒會如此著急。
三兒的媽媽回過頭,看了看我們,瞪了三兒一眼說道:“你這傻孩子,你說啥呢!快去給老板們添水,別跟我這搗亂。”
我一下子明白過來,原來三兒的媽媽是怕給我們添麻煩嗎?
于是我說道:“算了,有事吃完飯再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