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制作了一部《人在囧途》,他對喜劇的認識也更深了一些,像什么喜劇的內核是悲劇,又或者喜劇承載了導演、編劇的人生觀和深層思考等等這些,其實都是建立在一個基礎上,那就是,喜劇首先是一個喜劇,它要讓人能笑出來,至于能否讓觀眾在笑聲中領會到更深層次的東西,那就要看編劇和導演的功力了。
這一點上,寧皓已經證明了自己,兩部瘋狂系列電影都成功了,但是,這部《黃金劫案》,至少從目前來看,是失敗的。
劇本的后半段,也就是小東北獲得黃金后被抓,為了他的瘋爹而出賣救國會往后,幾乎一直在走悲情路線,這使得整個劇本發生了一種非常分裂的變化,按照張步凡之前對寧皓的說法就是,這部電影要是拍出來,觀眾的反應是前半段笑后半段哭,是真哭,不是笑中帶淚那種。
寧皓似乎也發現了這些問題,所以努力的往里面加了一些笑料,但很可惜,放在那些狗血劇情里面,那些笑料非但變的不好笑,反而會讓人覺得反感。
于是,在張步凡的劇本里,最后,鳥山確實沒有被小東北的飛刀nen死,但是,當他想要拿起槍發起最后的反抗的時候,卻被早就等在那里的小東北一腳把槍踢遠。
“你真以為我沒發現你沒死啊?”這個東北的小混混痞痞的笑著,一腳又一腳的把鳥山跟前的武器踢開,“你打我啊,哎那有槍,爬過去撿啊!”
他走到水車的開關旁,賤笑道:“這是開關,王水還在放,你加加油,說不定黃金還有救吶。”
他用賤賤的聲音嬉笑怒罵著,卻以此發泄著內心深處最深刻的仇恨。
“啊!”
他的態度終于完全的徹底的激怒了鳥山,他從地上猛然爬起,一把拽出了插在胸口的刀,向著小東北沖了過去。
然而,他只是輕輕一側身就讓了過去,在他的身后,是那個深深的地下金庫。
“啊……啊!”鳥山慘叫著,卻無法改變他失去了平衡的事實,就那樣摔進了下方的王水之中。
最后,他摟住她,做出了他們認識以來唯一一次真心的告白,“好吧,我承認我愛上你了,你愿不愿意做我的老娘們兒吧?”
最后,他依舊還是加入了救國會,去了電影院和另外一個成員交換情報,那個成員在撂下了那一番關于他弟弟的話之后離開了,而他依舊坐著,身邊還有她,一起看著那部有她出演的電影。
“我其實依舊不懂什么是民族大義,但我知道,如果不把那些狗娘、養的從這片土地上趕出去,我的兒子,我兒子的兒子依舊會像他們老爹當年一樣,永遠籠罩在陰影之中,過著永無安穩的日子,我知道,這不對。”
“哎。”她輕輕的湊了過來,“如果革、命勝利了,你有沒有想過以后要做什么?”
他想了想,目光落在熒幕中的她身上,忽然笑道:“我要做一個導演,然后拍很多很多的電影,把你捧成咱們國家最大最大的大明星!”
《黃金劫案》中小東北的人生,就這樣,被改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