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水鎮南。
風辰仔細地查看了洪天凱的尸體,確定他是在激戰中,被人一劍偷襲命中。
風辰扭頭看了看不遠處的地面。那里有一個爆開的洞口。根據腦海中記憶碎片的知識,他很容易就從四周的痕跡以及這個洞口,推演出這一戰的場景。
很顯然,洪天凱在率領洪家武者攻入三水鎮之后,便被吸引到了這里。
雙方一路戰斗,風家這邊且戰且退。
一路上,狂風大作,刀光劍影。一棟棟房屋在激烈的交手中倒塌,碎石飛射,塵土四濺。
對于身為天境強者的洪天凱來說,三水鎮中,沒有一個人能夠威脅到他。仇恨和對自身力量的自信,使得他就如同虎入羊群。然而就在這時候,一個早已經躲藏在這里的人,陡然暴起,向他發動了致命一擊。
這個人自然也是一位天境強者。而且,其實力,原本就在洪天凱之上。
其陡然發難,使得洪天凱根本沒有回神的時間。而洪天凱一死,剩下的洪家武者,自然也成了被屠戮的對象。在很短的時間內,就被此人和他率領的幾大世家武者組成的假暗營追殺殆盡。
看著洪天凱死不瞑目的眼睛,風辰這才長松了一口氣。整個計劃,都是他制定的。但計劃是計劃,真正執行如何,結果如何,卻并不是就一定會按照射向的方向前行。中間的變數本就不少。
而如今看來,最關鍵的一個部分,已經拿下了。
這意味著,這一戰,終于到了收官的時候了。同時也以為著,自己來到這個世界所面臨的一場生死攸關的困局,不但被自己闖過去了,而且還將以一種讓人激動而期待的方式落下帷幕。
“其他人呢?”風辰扭頭問道。
娃娃魚道:“都在青木城。”
風辰站起身來,眼睛發光,亟不可待地道:“走,我們去看看!”
……
……
樊陽城外,巨松下。
風商雪喝著茶,沉默無言。而燕弘則抿著嘴,目光沉寂地盯著風商雪,等待著。
片刻之后,張國瑞一聲冷笑,問道:“怎么,風天尊還沒想好故事么?”
在他看來,風商雪剛才那一步棋,根本就是無稽之談。就如同下象棋時,馬走田,象過河,老帥滿天飛一般毫無道理。
憑什么你隨便拿顆棋子,就把代表洪家的棋子砸了?就算你那真假暗營,金蟬脫殼之說是真的,那你們如何在沒有天境強者的情況下,殺得了洪天凱,總是一個無法繞過的問題吧?
張國瑞自己身為天境,自然對此再了解不過了。
從地境到天境,乃是大境界的跨越。實力差距,可謂天壤之別。在天道大陸有一個公認的說法,就是只有天境強者,才能擊殺天境強者。而天境以下,哪怕是地境巔峰,也無法擊殺天境。
就拿風家暗營來說,哪怕是在鬧市之中,在洪天凱全無防備的情況下,他們前仆后繼,至多也不過能將其重傷而已。
而一位天境強者,在生死關頭,有的是足夠的力量和手段逃脫險境。別的不說,就單單是其御劍騰空,就足以讓只有人境或地境的追殺者絕望。
因此,在張國瑞看來,風商雪此刻的沉默,根本就是無法自圓其說。
風商雪掃了張國瑞一眼,嘆了口氣,對燕弘道:“殿下才智高絕,又出生于皇家,自幼有名師教導,更見多識廣,這是好事。不過也有不好的地方,那就是手下之人總免不了出些阿諛奉承自私貪婪的小人以及一些傲慢自大的蠢貨,被這些人整日里圍著,再聰明的人,也總免不了會受些影響。”
“你!”張國瑞氣得眉毛都豎了起來。
燕弘擺擺手,制止了他,冷冷地對風商雪道:“我手下的人好不好,我自己清楚,毋需大師操心。大師有這個閑心,倒不如管教管教自己的兒子,少做些為非作歹,欺男霸女的下賤勾當。”
張國瑞一聽,只覺得心頭一口惡氣盡消,腰桿都直了不少。看著風商雪,冷笑連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