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蠢貨!明狗撐不到春暖花開,難道我大金就可以?”
皇太極看向努爾哈赤一臉陰沉,猶豫良久,突然站起身跪倒在努爾哈赤身前。
“阿瑪,孩兒請求阿瑪立即回京,請求阿瑪放界凡城明狗離開……”
“老八你瘋了?”
皇太極話語未完,莽古爾泰蹭得站起,一臉不可思議看著皇太極。
“放明狗離開?”
“我大金死傷的英勇將士怎么算——”
“閉嘴!”
努爾哈赤猛然一拍桌子,冷冷看著莽古爾泰,憤怒陰冷眼神讓人膽怯畏懼,莽古爾泰終究沒敢頂撞,一屁股坐下,眼睛卻冷冷看向皇太極。
努爾哈赤目光轉動,面色冷漠,眼睛瞳孔深處卻有一絲贊賞。
皇太極跪地深吸一口氣,起身看向屋內所有人,沉聲說道:“諸位攻界凡城明狗兩月,雖軍卒奮勇,可諸位知曉我軍損失了多少將士?”
“六百四十二巴牙喇,披甲兩千千一百二十六,仆從阿哈四千余眾!”
“敢問城內明狗幾人?”
皇太極伸出三根手指,平靜說道:“三千!前來我界凡城時,僅三千!”
皇太極深吸一口氣道:“明狗三千也就罷了,縱然我大金損失再多將士,只要奪回界凡城,可是界凡城此時正在明狗手中,而來年更是有十萬明軍前來!”
“八阿哥,我軍正因損失如此之多,如此才不能放了此賊,若是縱虎歸山,來年又當如何?”阿敏皺眉看向皇太極。
皇太極突然露出笑容來,說道:“諸位可能還不知,城內明狗名叫劉衛民,本是一遼陽之小旗,后被遼陽指揮使余叢升老狗看中,一躍為領三千人指揮使,可如今……余叢升老狗已經罷職羈押入京問罪,而……那城內明狗,就算逃回,也必死無疑!”
“一者無軍令擅調兵卒,二者……”
皇太極指了指界凡城的方向,笑道:“一旦那明狗退出界凡城,就算逃回也必死無疑,無軍令擅離職守之罪……”
努爾哈赤一愣,微微點頭,界凡城的重要性誰都知道,一旦丟失,其罪名誰也無法承受,沒了靠山的明將身死是必然。
皇太極見眾人沉默,嘴角略帶笑意,說道:“遼東經略使楊鎬早已定下重賞,城內明狗雖奸詐狡猾,但其人勇武,縱是巴圖魯亦非是其敵手,以其人功勛獎賞當在十七萬兩之上,可據沈陽傳來的消息,明狗所部家眷僅得銀三千,此等情景……楊鎬老兒又豈容那明狗活命?”
“還不僅僅如此,明狗更是無朝廷之命放回了二阿哥,若我軍任由其離去,縱然不傳出些許言語,那明狗又豈能活得了?”
努爾哈赤微微點頭,聽了皇太極話語,眾人這才驚訝發現,原來那個混蛋還有這么多該死的地方啊!
“放一必死之人,我軍可得一城,可由此騰出更多時日抓捕野人為奴為卒,我軍損失頗多,若不短時間內補充卒丁,來人又當如何抵擋明庭十萬軍卒?”
努爾哈赤心動了,之前他就有些擔憂明庭十萬大軍,如今一再損失兵卒,心下焦慮一日重于一日,但心下那口惡氣還是難以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