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書生裝的錢謙益一臉詫異問向身邊的劉之坤,劉之坤卻眼神怪異,看著一隊黑衣黑甲的騎軍緊隨在普通馬車左右遠去,甚至沒有去回答錢謙益話語,一旁的楊柳兒同樣眼神怪異,嘴里輕聲嘆氣。
“此人……脾氣怪異,錢公子還是莫要多沾染是非……”
錢謙益與一干友人剛從南京前來,許多事情并不知道,之前凈軍封鎖外城各街道,見到揚起鞭子的凈軍很是惱怒,欲要上前爭辯,若非劉之坤上前阻攔,替他擋了一鞭,說了些求饒話語,估計大牢可能會多了一位也不一定,也正因如此,錢謙益與一干好友對眼前凈軍更加厭惡。
聽了楊柳兒話語,錢謙益不由看向楊柳兒,詫異問道:“楊姑娘難道知道那車中之人?”
看起來頗為瘦弱的黎宏業卻是一臉苦笑,人也不由看向劉之坤,微微搖頭嘆息,說道:“能令凈軍如此,又能是何人?”
“寧德駙馬?”
錢謙益一愣,隨即一臉不屑道:“還當是何人呢,原來不過是個奸逆小人!”
同樣書生打扮卻高大了許多的盧象升,緊皺眉頭說道:“此人甚是怪異,原本只是東寧衛一小卒,短短時間內一躍成了三千兵馬指揮使,后來還領三千卒硬生生擊敗了建州老賊,奪了界凡城……”
“哼!若非此人與建州老賊勾結,將界凡城給了老賊,我大明十萬軍卒又怎會盡沒遼東?”
萬國相一臉不屑,心下更是憤恨不已,楊柳兒張了張嘴,一臉猶豫看向一臉默然的劉之坤,最后終究還是沒能開口。
錢謙益突然一拍腦袋,像是想起了什么來,看向劉之坤,說道:“劉御史好像就是遼陽之人,可知寧德駙馬之事?”
黎宏業再次看向劉之坤,劉之坤眼睛卻一直看向早已沒了馬車蹤影的街道,沉默了數息才一臉冷漠。
“那人叫劉衛民,字鎮國,本是劉家寨一軍戶,上有長兄劉衛山,二兄劉衛海,四弟……劉之坤……”
劉之坤話語說完,也不理會一干震驚莫名的新交友人,向黎宏業抱拳一禮,輕聲說道:“劉某還需前去都察院,孟擴兄,你我就此別過。”
說完,又向楊柳兒微微點了點頭,轉身大步離去。
直到此時,錢謙益才反應了過來,一臉惱怒道:“沒想到竟然與一小人一路相伴,晦氣至極!”
“就是,沒想到劉大人名聲如此之好,竟然有這么一個小人兄長!”
萬國相話語剛落,盧象升卻看向黎宏業、楊柳兒,皺眉道:“孟擴兄與劉御史相熟,楊姑娘又剛從遼東回到北京,應該知曉熟知些寧德駙馬之事……”
“建斗兄,如此奸逆小人,理會他作甚?!”
錢謙益指向戒備森嚴的凈軍,說道:“就憑今日那奸逆小人之為,我等就不能坐視不管!”
楊柳兒心下一驚,不由自主說道:“錢公子莫要沖動,那人……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