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東漢末年……”
一提到講故事,劉衛民就來勁了,人也來到正堂擺著的桌案前,跟個說書先生似的,就是劉養也端著個大茶壺跑了進來,也沒影響他唾沫橫飛,雙手更是不時揮舞比劃。
魏忠賢微張著嘴巴,一臉震驚,劉衛民還以為這宦官老兒聽上癮了呢,將《三國演義》那是突突說了個沒完沒了。
“凈講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情,就不能講講《灰姑娘與白馬王子》的故事?”
劉養翻著白眼珠子,翹著二郎腿一搖一晃,手里還拿著個大茶壺,不時呲溜吸一口。
看著他這個樣子,劉衛民就來氣。
“監軍大人,您老不去司禮監跟人嘮嗑,咋又跑回來了?”
“哼!”
“有啥可嘮的,還不如看螞蟻上樹有意思呢。”
劉衛民一陣翻眼,也不打算理會他。
“得嘞,您老就自己看螞蟻上樹好了。”
說著,看向一臉苦笑的魏忠賢,劉衛民臉色也極為鄭重了起來。
“魏公公,故事正如監軍大人所言,很是老套,想來公公也不止聽過一次,但是,故事中隱含著的道理頗多,公公可有所悟?”
魏忠賢一愣,劉養也鄭重了起來,他可不認為眼前小子只是講故事這么簡單。
《三國演義》里面所述的太多,魏忠賢一時間也有些不明白他所說的是何意。
“公公覺得十常侍如何?”
等了好一會,見魏忠賢沉默不語,決定稍微引導一下。
“十常侍橫征暴斂,賣官鬻爵,其徒子徒孫遍布天下。”
“靈帝病逝,太子辯登基,十常侍欲以董太后垂簾攝政,以至于何太后不滿,欲以大將軍何進斬殺十常侍,結果卻反被殺,隨之十常侍亦身死洛陽。”
“十常侍身死,大將軍何進身死,辯皇子隨后也身死……”
“隨后……”
“天下大亂,天下一分為三,漢室再不存……”
劉衛民緩緩說著,語氣不平不淡,劉養眉頭緊皺,魏忠賢一臉猶豫。
“公公以為……十常侍如何?”
魏忠賢眉頭緊皺,一臉猶疑看向微笑不語的劉衛民。
“十常侍……不……不該橫征暴斂、賣官鬻爵,乃……乃亂臣賊子……”
“呵呵……”
劉衛民呵呵一笑,點了點自己心臟位置,笑道:“公公……你這里……”
“不夠真誠!”
劉衛民伸手示意魏忠賢飲茶平息情緒,笑道:“橫征暴斂也好,賣官鬻爵也罷,這都不是本質!”
“一個國家維持穩定,手里一定要有足夠震懾心懷叵測的力量,而東漢擁有的震懾力量……則是何進大將軍手中的軍卒。”
“十常侍本身并無多少權利,權利的源頭在皇帝身上,靈帝病逝后,縱然在外的將領還給些臉面聽調,那也絕對是些心懷叵測之人,期望渾水摸魚之人,此種人,可殺不可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