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的感覺……這個圣姑頗為詭異,若說……皇姑寺……我覺得還不如說更像是白蓮教,畢竟大同、榆林、延綏皆臨近韃靼之地,尤其是大同鎮,常常與韃靼市易,而白蓮教之人參與市易頗多,與大同軍將相熟也尤為容易,那個小七偶爾成為大同軍將的“駝子”也是可能的,明日讓鼐鏡給代王府去封信件,讓代王府查一下。”
“相公……”
劉衛民聽著她的猶豫,有些詫異。
“怎么了?”
“相公,他們……他們……都是……邊軍……”朱徽妍一臉猶豫。
……
劉衛民抱著兒子,牽著她的小手,將娘倆送上床,拿著信件也跳上了床,躺在床頭,又仔細一個個名字看過,回頭正見娘倆瞪著眼睛看著他。
“呵呵……”
伸手捏了捏兒子小臉頰。
“烺兒生性沉穩老實,不哭不鬧,就是膽子稍有不如爝兒。”
“相公不喜歡老實的孩兒?”朱徽妍一噘嘴,低頭很是親了兒子下小嘴。
“怎么可能不喜歡,咱的孩子都是有福氣的孩子,不像你我……整日瞎忙活。”
劉衛民仔細研究信上所言之事,嘆氣道:“龍王神一元等人是宿匪,是九邊延綏衛、寧夏、陜甘等地馬匪,神一元年紀并不是很大,只能說他們先輩就曾做過這些事情,陜甘地窮,并不能從市易得了多少好處,官為匪也是可能的。”
“王嘉胤這一伙榆林衛之人……多是薩爾滸敗逃之人,他們與大同府較近,雖為匪,軍中將領亦多為同情,與神一元等人稍有不同,不過……”
劉衛民轉頭看向她雙眼。
“這些人多是邊卒是不假的,而且還有些是將門子嗣,剩下的才是些真正江湖匪類。”
“將門?”
朱徽妍大驚,忙翻身坐起。
“天涼了,別凍著兒子。”
劉衛民又將她塞回被窩,看著紙張上人名,嘆氣道:“自太祖至今已有兩百余年,九邊大小將門起起伏伏無數,有些落魄不滿之人也極為正常。”
劉衛民將紙張上名單給她觀看,笑道:“別想了,他們既然想鬧騰,就讓他們鬧騰,這個時候……情況與咱家的藏著的書冊記錄的不一樣了。”
“沒了建州賊,沒了韃靼,咱家有能力通過海運,將養不活的‘小雞崽’送去海外,有能力自南洋調運大量糧食救助……”
“可情況不同了,矛盾已經變了,有些人不愿接受咱家的安排,若不給他們機會,豈不是太殘忍?”
劉衛民翻身,一口吹滅床頭火燭。
“放心吧,咱家控制得住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