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玉壽心中微微冷笑。自己拉攏客卿長老,將他們凝成一股。這自然會讓實權長老感到威脅。
想要給自己一個下馬威,倒也是合情合理。
不過對此,朱玉壽倒也不甚在意,實權長老也罷,客卿長老也好,最后終究都要為自己所用。
月上枝頭,夜幕深邃,在美酒佳肴,輕歌樂舞的熱鬧氣氛之中,朱玉壽挺拔的身影,緩緩自后堂走出,于主位之上,從容落座。
樣貌雖不算俊俏,但他心神經歷帝流漿的洗禮之后,氣質堅毅,雙眸開合之間,散發著一絲絲有別于同齡人的沉雄,穩健。
在場賓客見了,無不暗贊一聲,后生可畏。
朱玉壽環視一周,笑著端起酒杯,朗聲道:
“諸位,在下喬遷小事,累得諸位高朋前來相賀,實在不勝感激,這一杯,在下先干為敬了!”
“壽少客氣了!”
眾人紛紛端起酒杯,客氣的道。對于這位已然于不知不覺間成勢的朱家新貴,在場之人,雖然各懷心思,但表面上,還是很愿意給個面子的。
客廳之中,一個頗為靠前的位置,程有道身邊,一名容貌端麗的婦人,看著眼前熱鬧的場景,頗有些神情不忿的低聲道:
“哼!我看這個朱玉壽,不過是個浮夸之輩,剛剛坐上名譽長老之位,尾巴便翹到天上去了。如此公然的拉幫結派,他就不怕家主一系饒不過他?”
這婦人乃是程有道的夫人,程元之的母親,他愛子與朱玉壽一戰之后,結果落的終身癱瘓,她心中,自然對朱玉壽心懷怨恨。
程有道聽了她的話,卻是搖了搖頭,嘆道:
“你太小看朱玉壽,他今日的行為看似得意忘形,實則是將時機把握的絕妙無比,令人佩服啊!”
那婦人眉頭微微蹙起,不解道:“什么意思?”
程有道嘆道:“如你所說,若在平日,朱玉壽如此拉攏客卿,培植勢力,必然引起家主一系的強硬打壓。
但是如今天狼寨即將重現江湖,而且大有拿朱家開刀之意的節骨眼,朱家絕對不能再有任何內耗。
家主縱然不愿坐視朱玉壽坐大,卻也不能公然打壓。
縱然家主一意孤行,長老會其它長老,也斷然不會答應的。
甚至一些別有用心之輩,說不定還樂得家族之中,能出現一股與家主抗衡的勢力,他們好渾水摸魚,撈些好處呢!你看……”
那婦人順著程有道的視線望去,只見朱家另一位客卿長老聶離正端著酒杯,向主位上的朱玉壽頻頻敬酒,一張老臉,笑的都快成為一朵菊花了。
朱家客卿長老地位雖尊,但因為是外姓之人的緣故,素來不掌實權。
參加長老會時,只要不是牽涉自身利益,一般也是不發一言,旁聽而已。
如今朱玉壽將客卿四位長老揉成一團,使得他們聲勢大增,顯然即將打破過去的陳規。
這自然令程有道和聶離這兩個游離于朱家權利核心邊緣的人,看到了改變地位,與朱姓長老平起平坐的希望。
婦人看著程有道略顯猶豫的神情,語氣復雜道:“你是不是也想去?”
“哼。”
程有道冷哼一聲,搖了搖頭無奈道:
“拜那元之那孽子所賜,朱玉壽對我恐怕已經心懷芥蒂。縱然我舍得老臉上前巴結,人家恐怕也不會真心信任我,何必自討沒趣!”
就在眾人各懷心思,表面上卻是推杯換盞,氣氛熱烈的時候。
突然,一個深沉的聲音,帶著霸道無比的氣勢,從外面傳進來,直接把整個宴會的聲音完全鎮壓下去:
“族弟這里如此熱鬧,可介意為兄前來討一杯小酒?”
那聲音之中,蘊含著渾厚的真氣,震的整個客廳中的杯盞,都是一陣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