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歡吧!嘻鬧吧!大口痛飲吧!六尺土下可沒有歡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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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過戈蘭的沙漠,越過荷蒙的峽谷,士兵獨自在荒野中前行。
折斷的長劍,破爛的衣衫,士兵低沉著頭顱,步伐沉重、緩慢。即使是在此刻,這如墨般漆黑的長夜里,他也還是沒有停下自己前行的腳步。
夜風徘徊于荊棘,窸窸窣窣,似呢喃、似低語,在他耳畔輕唱,指引他去往夢鄉。睡意愈發濃重,行路步步艱難,而士兵仍舊在無言的堅持著。
他很累,非常的累。可他知道,自己一旦停下就會和那些曾經的戰友們一樣,疲倦的睡去,然后再也無法醒來。
腳下的路不曾窮盡,前方的旅途仍是未知。自己究竟要去往何處,那里又會有什么在等待著自己?這其中的答案,士兵曾經或許是知道的,只不過就像是他自己的名字和過往那樣,早已被他遺忘,唯留下一絲執念,一句不知是誰言語——離鄉的旅者最后終將歸于故鄉。支撐著他,強迫他不斷的前行。
天邊即白,夜晚終將過去。只是那遠方太陽并未升起,清晨的薄霧籠罩著大地,迷離了前方的道路。
開放的田野,蜜蜂與蒲公英;礫石小徑的遠方,村莊于霧中若隱若現。
楊柳樹,蝴蝶,搖晃的路燈;房檐下的瓶子里,螢火蟲閃爍著翡翠色的光。
清晨的陽光下,孩童們嬉鬧、互相追逐。婦人們靜靜的坐在一旁的樹下八卦、談笑,看著那些孩子,面容上露出了發自內心的笑容。而她們的男人,那些往昔終日勞作的農夫,則聚在湖邊的廣場上開起了酒會。
吊于樹杈的吊燈,沉入湖底的大提琴以及釘的到處都是且刻有R.I.P木牌……歡笑聲回蕩其中,如同林間的仙境,卻并不虛幻、冰冷,充斥著人煙的氣息。那是熟悉而又溫暖的感覺,不像是士兵在旅途中偶遇的那些旅人,陰暗、冰冷,如同死人——而士兵自己也曾是如此。
這里是否就是自己所尋找的地方呢?
士兵如此想著。不知是出于好奇亦或是什么別的情緒,他走向了廣場,第一次有了休憩的念頭。
“來吧我的伙計們,帶上你的啤酒杯,
“為現在干上一杯,趁著它還沒有作廢;
“狂歡吧!嬉鬧吧!
“大口痛飲;
“六尺土下可沒有歡笑!”
酒客們放蕩的大笑著,手中的酒杯有節奏的敲著桌面,高唱著喬治亞式的助興曲。
“嘿!是士兵!凱旋歸來的士兵!”
其中某個還算清醒的家伙注意到了士兵,大叫著,吸引著人們的。熱情的酒保更是給他倒上了滿滿一大杯的麥芽酒。
人們相邀盛情難卻,士兵無從拒絕,加入了這場狂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