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嚴世貴身邊的謀士徐謂之輕輕捅捅他,卻是沖嚴世貴連眨眼暗示著先別輕易答應,代替東家向大家說話道,“眾位孔勝的事兒還沒結束呢,等一波風波過去,大家都能平靜的聚一起了再共商大事好不好?”
“好吧!”
所有的證人,又都回了府衙門,府臺宣布把孔勝先關押起來,把案宗立起來,后續的細節慢慢審訊。
其實到了現在,嚴孔兩家的爭端沒有太多懸念了,孔家完敗告終。
對孔家對嚴世貴的誣告,宋府臺給嚴世貴當眾也解除了管制,并當眾給了幾句珍貴的獎勵的話,這就完了。
“唉!”嚴世貴也無奈,在這時候官、民之間的關系這樣也就算很不錯了。
關鍵是,孔勝殺了不少人,大家都想,他一定會像蔣奇那樣,被判刑,或者是斬立決呢,回去等看殺頭吧!
沒過幾天,嚴世貴突然見報信的嚴喜臉上氣憤跑進來:“我剛聽說了,孔勝給放了!”
“怎么會?”大家都不相信聽到的,“什么,孔勝這種沾人命的主,也能給放出來?”
“誰說不是呢,唉!”
打聽到這消息的正是嚴世貴的耳目,嚴喜。嚴喜也手下有十余個伙計,跟著他到處跑各種消息,他搖頭嘆息,氣得也是有火沒處發的樣子。
“嘿!”嚴世貴馬上要找府臺去辯理,被大家拉住了,嚴喜搖頭說,“怕是已成定局了。不是有個官兒,叫蔣崢嘛,他剛從京城回了津門,還官升到四品,到這兒就把孔勝放了,說朝廷最近大赦,疑罪從無!”
“孔勝怎么是疑罪從無?他是證據確鑿,那些女工死的多慘啊!”大家自是相當不滿,但這事兒真無奈了。
但孔勝出來后,就在當地深居簡出。工廠雖然被封了,但還有萬嬌樓的產業,大家幾天都見不到孔勝,徐謂之等謀士,總覺得這些壞人在醞釀更深的陰謀,收斂了反更讓人猜不透心里著急。
更詭異的事兒,過了幾天,蔣崢竟然還提拔了嚴世貴的爹,嚴政,升他為六品官,還多次宴請他。
也沒什么正事兒,對這大家更覺得心懷忐忑。
不過又說不出來什么。蔣崢那陰險的嘴臉一直在所有人腦海縈繞。
但珍妮紡線機,就在這次“孔嚴價格戰”中,露了大臉,小機器招來了大商機,嚴氏紡織的名聲在北方一炮打響了,王掌柜的都想開織坊,當地很多商人,都想著也用這掙錢。
嚴世貴和手下人商量再三,決定采用連鎖、加盟的方式,推廣這種紡線機。
曾經蔣家把控運河的時代,當地也沒織坊,千匹布賣五百兩。
嚴世貴橫空出世,把布匹價拉到了二百兩供軍隊,然后一聲“孔嚴價格大戰”,千匹布降到百兩的標準價時代。
其實嚴世貴的織坊,成本能做到五十兩銀子。這一切,都要歸功于他的經營、管理能力,還有珍妮機的應用。
這一套辦法,那都是可以復制的,巨大商機擺明了后,人們還不搶著做這個生意?短短的幾個月時間,嚴氏紡織的名頭,已經傳遍了北方各地。
北方無論是九邊邊境,還是塞北遼東,甚至大漠深處,都有商戶開始知道,天津三衛這地方,嚴氏的布又好又便宜!織坊只要交百兩銀子,就能拿到三臺紡車,然后買上十幾輛織機,一個小紡織作坊就能立起來!
這是普通人都能掙銀子的大時代。當然,你還得想辦法弄到原料棉花,當然當地有條件也可以自己種啊。
反正不用“嚴氏珍妮機”的織坊,都和孔勝一個命運,那就是半死不活。
嚴世貴僅收加盟費,短期就收了萬兩銀子的數目,而且,每天都接到全國各地的新客戶!
新紡車推廣,比想的還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