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龍呵呵一笑,這條鎮守山場的異獸喃喃道:“若非是修行差訛,又何必轉劫三生?只是還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脫去劫數,還復本來!”
王崇期期艾艾良久,才叫了一聲:“葵花二師伯現在轉劫了未?”
毒龍哼了一聲,又復變得懶洋洋,也不答他,過了良久才淡淡說道:“比起修行中的諸般劫難,你不過主持三脈斗劍,又能算得什么?莫要嘮叨,宛如娘們也似,痛痛快快去面對罷!”
王崇也想要消化一番,剛才知道的東西,被毒龍驅逐,不言不語,轉身就走,快接近通天殿的時候,忽然通體生寒。
一只怪眼在識海中裂開,虛無浮現,綻射奇光,盯向了識海的中央,王崇的本我意識。
“糟糕了!是紅葉大師伯失控的道化肉身!它怎的盯上了我?”
王崇如何有本事抵擋,這等詭異的道孽?
就在他準備,不管有用無用,先拼命了再說,一只纖纖素手探空而出,捏爆了那只怪眼。
王崇這才又復一個激靈,恢復了正常,加快了腳步,狂奔而去,心底暗忖道:“以后我再也不接近通天殿了。”
他這才明白,為何三代以下弟子,都不許接近通天殿。
因為不能讓人知道,這里鎮壓了鐵犁和紅葉兩代老祖,也怕這些弟子被道孽侵蝕。
一旦被道孽侵蝕,就算陽真境都難免肉身崩潰,元神飄搖,何況如今毒龍寺三代以下,就沒有金丹境以上的人物。
王崇回頭望去,看到盤恒在東山壁上,宛如神魔般的毒龍,心底忽然生出了迷惑。
“它為何要跟我說這些事兒?怕是大師伯紅葉門下的八個徒弟,還有葵花二師伯的兩個親傳門人,都未必知道這件真相!”
“而且……他剛才口稱鐵犁!似乎也沒什么恭謹姿態。”
王崇想不明白,也不敢細想。
他回到了西山壁下,并沒回去自己的洞府,施展輕功一路攀爬,花了半個時辰,仗著靈鷲裂骨爪和靈豹十八翻爬上最高處。
天音子的洞府,就在西山壁的最高處。
他身為紅葉首徒,又是毒龍寺一脈所有三代弟子的大師兄,自矜身份,與眾不同,選了最高處,也有傲視群倫之意。
王崇到了天音子的洞府前,喝了一聲道:“唐驚羽來拜望大師兄,快些通秉。”
過不得片刻,就有一個小和尚走了出來,恭恭敬敬的把王崇引了進去。
毒龍寺佛道雙修,門下弟子有的做佛家弟子打扮,有些做道家,也有些就是俗家衣著,天音子師從紅葉禪師,他自己做僧人打扮,門下弟子都是小沙彌。
天音子的洞府,比王崇所居大了十余倍,雖然西山壁是三代弟子所居,但天音子的洞府里還有三四十個晚輩服侍他起居,一應奢華之處,迥非人間富貴可比。
這并不是天音子故意如此,也是毒龍寺門中慣例。
就連王崇都帶了燕北人,尚文禮和胡蘇兒,一起居住,何況天音子這位三代首徒了。
天音子剛好給門徒講道,才散場不久,還有幾個徒弟沒走,在跟師父噓寒問暖,以求親近,見到王崇,這些四代弟子的臉上,都不加掩飾,露出了倨傲之色。
尤其是劉斐,他曾幾次故意為難,都給王崇化解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