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心龍一直也是將蕭紅當做傳承弟子看待。就等她以后教導處幾個月空拳傳人,將這門拳術傳承下去。
至于鐘蠶。
王心龍視線不由自主的落在站在三人右后方的鐘蠶身上。
這個弟子可以說是整個月空武館,實力最強之人。
他天生神力,天賦過人,對月空拳和其他任何武術,都有極其夸張的學習速度。
原本他才是最適合傳承月空武館的人。
可惜。
鐘蠶性格過于暴虐。
他外表平靜木訥,內心卻猶如火山,不現則已,一現則毀。
盡管王心龍這些年來,一直在努力以其他東西,約束鐘蠶的心。
可對方還是在過于強大的武學天賦中,一點點的滑向不可知的深處。
“納禮,畢!”一旁的掌禮弟子高聲喝道。
“師長入座。”
王心龍緩緩坐下,盤腿在蒲團上。
“弟子入座。”
鐘蠶,尼古拉斯,蕭紅,三人則隔了一張矮桌,面對面坐到王心龍對面。
“閉目。”掌禮弟子再度高聲道。
四人迅速閉目。坐正。
“定神。”
又是一聲高喝傳來。
包括王心龍在內,四人同時雙手合十,靜靜沉寂,安靜下來。
安靜,能夠讓浮躁的心慢慢沉淀下來,從而發現更多自己平時無法察覺的細節。
這點在月空拳中叫禮靜。
這也是整個祖師祭祀中,最后的一個環節。
禮靜足足維持了十五分鐘。
四人才慢慢睜開雙目,感受恍如隔世的清晰感。
在頭腦完全清晰的情況下,靜心端坐十五分鐘,這是一個鍛煉枯燥耐心的過程。
不去練習什么,也不去想象什么,只是靜靜的感受自己的感知。
王心龍看著端坐的三名弟子,特別是鐘蠶。
他看到了鐘蠶眼中重新變得清澈了的眼神,頓時不由得微笑起來。
這段時間,他隱約看出鐘蠶在苦惱什么。所以這次才趁著祖師祭祀,試圖讓鐘蠶借此機會清理一下內心。
現在看來,他的目的似乎達到了。
“鐘蠶。”王心龍輕輕吐氣,無形的氣息將面前矮桌上的香爐煙氣吹得微微彎曲。
“老師有何吩咐?”鐘蠶面色平靜,微微躬身。
“你最近可是又開始心煩意亂了?”王心龍緩緩詢問。
“是的老師。
我常常問自己,心是武道之根,強心就能強身,可我的心依舊滿是破綻。
所以,我一直在焦慮。”鐘蠶如實回答。
“為何焦慮,你已經是月空拳術流派中最強之人,就算是創造月空拳的祖師,也不一定有你如今的高度。”王心龍平靜道,“你已經超越了我,超越了先輩,將月空拳練到了前所未有的頂點。”
“可我依然時常感覺到自己的弱小。”鐘蠶微微流露出苦惱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