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殺了。”
“…………”許清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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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已,入夜后周澤和白鶯鶯一起來到了文廟。
上次周澤在這里把那個侏儒老者打得魂飛魄散,然后拍拍衣袖直接走了,不帶走半分云彩。
但結合最近的一些事兒來看,很清楚了,沒了侏儒老者的控制,那些之前充當儀仗隊的書生亡魂們,開始慢慢地不安分起來,漸漸地開始放飛自我。
周澤是鬼差,這事兒本就應該歸他管,更別提侏儒老者就是他干掉的,爛攤子,的確是該他來收拾。
“老板,這些亡魂其實成不了大氣候的,過倆月也就煙消云散了,以前他們只是靠文廟的體系支撐著,他們不惹事兒,鬼差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懶得搭理。
現在他們失去了束縛,等蹦跶幾天把心中的哀怨之氣給發泄掉后,該魂飛魄散的就魂飛魄散,該下地獄的也就下地獄了。”
白鶯鶯有白夫人的言傳身教,對這些鬼神之事兒,其實看得比周澤更通透。
“不看看這里情況心里放不下,能收掉還是都收掉的好。”周澤微微側頭,在尋找附近逗留的書生亡魂。
那些無法考取功名的,在求學之路上遭遇挫折輕生的歷代讀書人,很多人亡魂懷著極大的不忿來到了文廟附近,自此被氣機牽引,成了文廟的“儀仗隊”。
當然,里面肯定有其他濫竽充數的人,肯定不全是所謂的讀書人,畢竟林子大了,什么鳥也就都有了。
那些書生們無非是吟詩作對,哭哭啼啼,清朝李寶嘉曾在自己《文明小史》第六回寫道:
“秀才造反,三年不成。無論他們有沒這回事,可以不必理他。”
但周澤擔心的是如果里面有其他玩意兒也“自由”了,很可能會搞出一些事情,若是真出了什么事兒,到頭追究起來,自己肯定也得負一部分責任。
只是今晚靜悄悄的,周澤抽了半包煙了,白鶯鶯干脆躺在草地上瞇著眼,就是一只鬼都看不見。
等得有些不耐煩了,周澤伸手在白鶯鶯豐潤圓挺的位置拍了一把,看著肉浪翻滾,
道:
“喊兩聲,把那些鬼招出來。”
白鶯鶯對著周澤翻了一個白眼,顯然沒搭理這一茬,相處的時間久了,白鶯鶯也摸出了周澤的一些性格習慣,也敢恰到好處地拿捏一下架子,讓周澤不至于反感。
“人間如夢,一尊還酹江月,故國神游,當真是物是人非了。”
一道男子的聲音自那棵樹后傳來。
緊接著,一名腳穿長靴,身著官袍的男子走了出來,男子留著代表著威嚴的長胡須,面容方正,身材筆挺,一看就是當官的。
不對,一看就是生前是當官的人。
而且他腦袋后還留著長長的鞭子。
白鶯鶯慢慢地站起來,看著面前的男子,然后驚訝道:
“老板,我說怎么今晚一直見不到那些書生亡魂,合著全被他吞了!”
周澤也看出來了,這個男子看起來氣度斐然,但在他肚子里,可以看見很多個小光點,應該都是被他吞了的書生亡魂。
“呵呵,宰相肚里好撐船,我不是宰相,但好歹曾官拜九卿,這張肚皮,放下他們這些歷代科舉破落戶還是沒什么問題的。”
“行了,就你了,下去吧。”
周澤準備打開地獄之門把這家伙抓下去。
對方是吞了不少書生亡魂,看起來精氣神確實不錯,比尋常那些經常去自己書店看書的亡魂們要好上不少。
但還真到讓周澤忌憚的地步。
都是鬼,有沒有肉身,真的是兩碼事兒。
而且自己還有指甲。
“你是本地鬼差?”男子看向周澤,矜持道:“倒是能有和本官平起平坐的資格。”
“喲,口氣真不小,大清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