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老年女人懶得爭論這個,催促道:“要弄就快點,我有些困了。”
“好。”
西裝男子先將一張擔架車上的白布掀開,里面露出了劉小姐的尸體。
將劉小姐抱起來,放在了椅子上,而后用幾個塑料繩結將劉小姐綁定在那里使得其一直保持著端莊的坐姿。
而后,西裝男子又掀開了自己哥哥的白布單,將自己哥哥抱起來,讓他在劉小姐身邊的位置上坐下。
不過,哥哥的坐姿似乎保持得很好,并不需要繩結去固定。
西裝男子有些意外,但也沒太往心里去。
“這兩個苦命的娃啊,何苦呢?”
老太婆擠出了幾滴眼淚,當真是辛苦了。
劉女士安慰著自己的母親,
劉女士的女兒則是安慰著自己的母親,
三個女人依偎在一起,哭著,安慰著,訴說著。
那對新人,冰冷冷地坐在他們的位置上,
眼皮緊閉,
他們看不見。
這一桌子的菜,是為他們準備的,
但這一桌子的戲,和他們無關。
西裝男子分別給自己的哥哥和嫂子胸口系上了紅花,本想讓他們看起來更喜慶一些,但卻給人一種更冷冽的畫風。
“眼睛就不要睜開了,別太打擾他們。”
劉女士看見西裝男子打算用膠帶將尸體的眼皮給撐開馬上開口阻止道。
她同意冥婚就已經克服了很大的心理障礙了,現在跟兩具尸體坐在一張桌子上,更是如坐針氈,若是讓尸體的眼睛再睜開,她真的坐不下去了。
西裝男子愣了一下,但還是點頭同意了。
隨即,西裝男子對著另一輛擔架車喊道:
“媽,哥哥今天喜事兒,請你也來看一看。”
說著,西裝男子掀開了白布單,里面露出了一具中年女人的尸體。
她穿著旗袍,看起來很富貴大氣,只是她應該死了很多年了,哪怕再好的防腐措施也沒辦法徹底挽回她的形象。
皮膚深處,已經泛起了綠色的光澤,這只是一具皮囊,一具為了盡最大可能保持生前樣貌而做了太多特殊處理的皮囊。
將母親安置在了椅子上,讓母親挨著老夫人。
老夫人嚇得一個哆嗦,但也沒說什么。
劉女士看了一眼自己的“親家母”,也不敢再看第二眼了。
最后,
西裝男子對著最后一輛擔架車道:
“爸,哥哥今天結婚,您醒醒…………”
“哎。”
白布單下,傳來了一聲應答。
西裝男子身體一顫,臉上露出了驚恐之色,
桌上的三個女人也都嚇得開始顫栗起來,年輕的女孩幾乎尖叫起來,但很快又捂住自己的嘴。
就連那位神父,也狐疑地抬起頭,實在不懂,這是唱得哪一出。
西裝男子不敢再伸手去掀白布單了,
但里面的人卻主動將白布單給掀開。
周澤伸了一個懶腰,動了動自己的脖頸,發出了些許脆響,有些歉然道:
“抱歉,我枕頭今天被一個蠢女人給霸占了,也就借你家冰柜睡了一覺。
還不錯,
就是好日子過久了,再睡冰柜覺得這身子有些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