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做,也不愿意做。”
黑衣男子有些失望,他還想再說些什么,卻化作一聲嘆息,然后喝下這杯酒。
鬼喝酒只是吸收掉酒氣,其實看起來杯子里的酒水絲毫沒變,周澤幫他把原本杯子里的酒水倒掉,又續了一杯。
“再喝兩杯,就送你上路了,祝你一路走好。”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更何況眼前的鬼即將被自己送入地獄,這時候,他也沒必要再編故事欺騙自己什么。
這是一個好警察,
值得三杯。
周澤指了指酒杯,
他能做的,只有這么多。
這個世界上,每時每刻都在發生著紛紛擾擾,也有各種各樣的不公平和慘劇在發生,周澤管不了那么多,也不愿意去管。
經營好這家書店,讓自己這第二輩子走入正軌才是他現在所想的事情。
“地獄里,有審判的吧?”
黑衣男子問周澤。
周澤聞言,愣了一下。
他忽然想到了那個戴著高帽子的老師,上面寫著“衣冠禽獸”。
那個帽子,周澤曾試圖幫他摘下來,卻根本就沒辦法做到,帽子很鐵,也很堅硬,完全弄不動。
這也意味著,地獄的閻羅殿,似乎也不是傳說中明辨是非的地方,那些判官大人們,也并非各個都是火眼金睛、洞察一切。
大部分,可能都是稀里糊涂地得過且過,混著日子。
人們總是對那些自己不了解的事物充滿著一種莫名的期望,
比如天堂,
比如地獄,
人們總是相信,在自己沒去過的地方,會有更美好的花香。
這是一種精神上的麻醉,也是一種自我催眠。
至少目前來看,
地獄,
似乎和陽間,并沒有太大的區別。
但周澤還是點點頭,
“是的,一切,在地獄里,都會水落石出。”
黑衣男子站起身,看向周澤,道:“我不要你幫我遞匿名信,幫我把尸體找到就好了。如果你把自己當作鬼差,算我求你,如果你把自己當作一個活人,作為公民你有義務配合我們警方的行動。”
男子說出了一個地名,
啟明路,黃家鎮段。
“你們的尸身還沒被發現么?”周澤有些意外。
“是的,還沒有,所以我還沒能得到證名,除了知道我身份的上線以外,其余人都認為我已經和這個團伙一起潛逃了。”
“我試試看。”
周澤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麻煩啊,
真的好麻煩啊。
作為一個新晉宅男,每天只想著開個店做做生意,晚上再躺在白鶯鶯腿上睡個覺吃她剝好的葡萄。
這下子要出遠門,確實讓人覺得很煩躁呢。
“請你送我們下去吧,把我們一起送下去,黃泉路上,我也要押著他們去見判官,我要親眼見著他們被繩之以法。”
周澤點點頭,
打開了地獄之門,
同時問道:“他們是販、、、、毒的?”
黑衣男子搖搖頭。
“那是走私的?”
“是賭博。”黑衣男子沉聲道。
“哦。”周澤有些不明思議,抓賭博用得著這么大費周章?
“拿人命做賭注的賭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