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鶯鶯心里這般想著。
就在此時,起風了,風還很大,原本平靜的海面一下子波浪滔滔,導致這艘游輪也在不停地來回搖擺,像是隨時都可能傾覆一樣。
周澤繼續坐在椅子上,老實說,他現在有些無可奈何,如果自己現在是一個判官,說不定還能有和對方對等交流的資格,但現在的自己,很明顯不被對方放在眼里。
當然,眼下最重要的問題是,這個海神老爺,在傳統觀念里,到底是算好的還是算壞的一方?
他是接受了祭品,給予了祭祀者相應的回饋,還是祭祀者的這種行為讓他感受到了憤怒和被褻瀆,所以特意來懲罰他?
到了他那種層次,傳統的是非善惡觀念應該很難去約束他的行為了吧?
“哐當…………”
海水一浪一浪地沖擊過來,這艘游輪的搖擺幅度也在越來越大,白鶯鶯雙腳站定,一只手抓住了周澤的肩膀,也幫周澤穩定在了甲板上。
“老板,這船要翻了。”
“我知道。”
周澤扶著白鶯鶯的手臂勉強地站起身,當他的視線看向前方時,卻發現前面好像有陸地,不,確切的說,應該是一個島,一個面積不算小的島嶼。
“嘩啦”
一聲機械摩擦的刺耳聲音傳來,這艘游輪終于承受不住,整個地翻了過來,白鶯鶯眼疾手快,在游輪傾覆前抓著周澤跳入了海中。
所以說,周澤是幸運的,很多溺水者在溺水而亡之前,是多么希望他們身邊,也有一只白鶯鶯。
白鶯鶯一邊游動一邊讓周澤的頭得以保持在水面上得以呼吸新鮮空氣,周澤就像是袋鼠媽媽胸前袋子里裝著的小袋鼠一樣,被精致得呵護著。
只能抬著頭,一邊呼吸一邊吐出飛濺到自己嘴里口鼻中的水花,
一邊……望天。
終于,白鶯鶯上岸了。
周澤躺在沙灘上,重重地喘著氣。
“老板,那邊還有一個人躺在那里。”
白鶯鶯忽然伸手指著那邊海灘上說道。
周澤側過身看去,果然,在那里躺著一個青年人,身上穿著很破舊的衣服,如果說自己之前是一條咸魚的話,那么那一位,就是即將被烤干的咸魚。
“我去把他殺了。”
白鶯鶯本著扼殺一切危險苗頭的方針說道。
周澤伸手按住了白鶯鶯,搖搖頭,同時道:“你沒感覺到,那個家伙有點面熟么?”
“面熟?”白鶯鶯使勁地看去,終于,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道:“他和那個老頭長得好像,是那個老頭的兒子?哦不,或者是孫子。”
“不像,也不應該。”周澤否定道。
此時,在海水之中,有一條蟒蛇爬了出來。
這條蟒蛇,周澤也有些眼熟,真的好像之前和自己拼殺過的那一位,只不過那條蛇現在看起來小了一些,身上的鱗片也沒有之前那般厚重。
蛇慢慢地攀爬到了年輕男子的身上,它身上沒有任何的殺機和兇氣,而且,它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到就在自己身邊還有周澤和白鶯鶯兩個人一樣,只是盯著自己下方的這個人看。
“老板,這條蛇快成精了。”白鶯鶯忽然開口道。
“我能看得出來。”
這條蟒蛇給人的感覺充滿著一種智慧和擬人的情緒,有點像是周澤當初第一次見到的猴子。
蟒蛇張開嘴,沒咬向面前的青年,而是咬中了自己的軀干,在自己身上咬出了一個口子,然后,蛇身在青年身上攀爬著,把自己咬開的傷口位置送到了男子嘴邊。
一開始,蟒蛇的血只是慢慢地滴入男子嘴里,很快,男子像是恢復了一些知覺,開始主動去吮著蛇血,他臉上的氣色也在慢慢地恢復。
終于,男子松開了手,發出了一聲長嘆,然后他睜開了眼,看見這條蟒蛇第一眼時,男子嚇得全身顫栗。
蟒蛇沒做什么停留,直接從沙灘游動回了海里,地上還殘留著一灘血漬。
等到蟒蛇進入海里遠去之后,男子馬上爬起來,對著蟒蛇去的方向連磕了好幾個頭念叨著什么,然后伸手撿起地上殘留下來的一塊蛇鱗。
“他在喊什么?”白鶯鶯問道,因為男子的方言有點重,白鶯鶯聽得不是很清楚。
“他在感謝海神對自己的搭救。”周澤回答道。
男子走入了小島的樹林里,消失不見。
“那么問題來了,老板,我們怎么離開?”
白鶯鶯歪著腦袋問道,隨即,她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問道:
“我覺得我們在這里做魯濱遜也蠻不錯的。”
書店里有《魯濱遜漂流記》,白鶯鶯抽空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