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肚子是干癟著的,
嗯?
好像有些不對勁。
周澤伸手摸向了老道經常掏出符紙的位置,
一桿槍加倆子彈袋,
這是一具男人的身體!
這次重新進入夢中,換了主視角了么?
還有,
自己面前的這個女人,
怪不得這么眼熟,
原來就是自己上次做夢時的主視角。
周澤走了過去,想要把女人攙扶起來。
算是一種本能的,哪怕他知道這是一個夢,但自己至少曾陪伴過這個女人。
也就在此時,原本周澤身后的鐵門被推開了,發出了刺耳的摩擦聲,而后有好幾名穿著防化服的人員走了進來,他們的雨靴踩在地上發出了“吧唧吧唧”的聲響。
其中兩個人直接伸手夾住了周澤的肩膀,把周澤往后拖拽。
他們的力氣其實不算很大,但周澤雖然這次夢里從女人的視角換回到了男人的視角,但不變的是身體依舊極為虛弱。
就算是再強壯的人,被羈押在這個地方,每天吃著跟泔水差不多的食物,不見天日,估計也很快就會廢了吧。
那個孕婦也一樣被夾了起來,兩個人一起被架著往外走。
周澤嘗試不停地扭頭看著四周,一直到周圍的過道開始越來越寬,到最后,遠處還聽到了陣陣聲響。
不是牢房里的聲音,
事實上周澤待過牢房,牢房那里雖然關著很多很多的人,但是那里格外的安靜,大家都沒氣力了,也不會有人傻乎乎地抓著欄桿喊著什么“放我出去,求求你放我出去”這類的廢話。
上頭的燈管開始越來越亮,也越來越密。
周澤被抬起來,放到了一輛擔架車上,然后自己的手腕和腳腕位置被重新做了一次固定。
周澤聽老道以前說過,一些帶著S。。。。M主題的情侶房會有這種項目,人會被“大”字型捆綁在床上,用以增加情趣。
擔架車被繼續往前推,周澤側過頭,看見自己身邊還有一輛擔架車,上面躺著那個孕婦。
比起周澤的淡然,孕婦就顯得緊張得多了,不停地哭喊著什么,顯然,她發現了不對勁。
她的丈夫,姑且認為那個給她喂飯的男人是她的丈夫吧,拼得頭破血流給她爭奪到了鐵鏈,肯定不是為了享受此時的這一刻的。
周澤一直覺得,牢房里的所有人,對這腳鏈,帶著一種極大的誤解,當然,這也是監獄管理方故意造成的誤解,甚至有意在經營著這種謊言。
女人的喊叫聲很雜亂,不是通城方言,應該是其他地方的方言,所以她到底在喊一些什么說一些什么,周澤用力去聽了,但收獲寥寥,基本上都聽不懂。
最終,
兩個擔架車被推到了一個房間里,這里有著一些手術器械和設備。
對于曾經當過醫生的周澤來說,這里的手術設備和器械實在是老舊得不能再老舊,一些東西自己以前只是在課本上看到過。
穿著防化服的人把兩個擔架車上的人又檢查了一遍,然后一起離開,走了出去,很快,又有一群穿著白大褂的人走了進來。
周澤一直在看著他們,他在期待著這些白大褂說話,因為在周澤的心里,一直有一個猜測,而這個猜測,需要一個佐證。
只要這幫人說話,
就能確定自己的猜測到底對不對了。
然而,
他們并沒有說話。
這群白大褂自走入這個房間開始,就毫無交流。
雖然周澤可以看出他們面罩之下的年輕和老邁,甚至有兩個頭發都有些花白了,也能看得出他們之間有身份地位的差距,明顯的副手和主刀。
但他們就是不說話,不做任何的交流。
或許,這種事情,對于他們來說有點像是日常了。
實驗室里送進來兩個標本**,
他們照例去應對,
就像是廚師每天上班打卡,不需要研究新的菜式,每天做的菜也是固定的,鹽味精油等等調料,都有標配,一切的一切,按部就班就可以。
其中兩個年輕的白大褂走到了屋子最里面的一個類似保險柜的位置,那里有一根金屬管子從里頭探出來,兩個白大褂像是打開水龍頭一樣,從里頭抽出了一團赤紅色的東西。
這是,
血?
這大保險柜里,是血庫?
接下來,拿著血樣的年輕白大褂站在一邊,伸手指了指周澤和隔壁床鋪的孕婦。
意思是,
先來哪個?
一個年紀稍大的白大褂走到了孕婦旁邊,示意先這個。
沒有交流,
依舊沒有交流。
這是夢,周澤不斷地對自己說著,既然是夢,那必然是假的,哪怕以前發生過,但也絕對不是發生在此時此刻自己的眼前。
周澤原以為自己能夠很是平靜地看完這一切,
就像是一個人坐在電影院里看一場午夜場的恐怖電影,而且國產能上映的恐怖片有一個準則就是不能出現真的鬼,不管前面多故弄玄虛氛圍多好,到最后肯定給你歸咎到精神病或者催眠一類的所謂科學解釋之中。
所以只要抱著最后肯定吃屎的心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