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覺得開頭部分無論再恐怖,也就有限了。
周澤以為自己應該是這種心態,
并不會有太多的波瀾,
但他想錯了。
當年輕的白大褂將鮮血像是打點滴一樣慢慢地注入孕婦的體內時,
周澤眼睜睜地看著孕婦的身體開始瘋狂地抽搐起來,
她的血管在不斷地變粗,青筋畢露,像是馬上要炸裂出來一樣,
她表情極為痛苦,同時她不停地在試圖抬起頭,想要看看自己的腹部。
一邊的幾個白大褂們很是安靜地在旁邊拿著表格做著記錄,他們早就麻木了,也早就見怪不怪了。
孕婦的嘶吼和咆哮越來越夸張,她的眼耳口鼻里都開始有鮮血溢出,抽搐感也在不斷地增強,身體開始扭曲起來,但因為四肢關節位置被固定著,所以形成了一種極為夸張和不協調的姿勢。
脖子翻轉,
身子明明朝上,
但臉是朝下的,
牙齒不停地咬著光滑的擔架車,希望以此緩解自己的痛苦。
她的雙臂也早就扭曲過來,雙腿更是扭成了麻花。
周澤的目光有些茫然,
這是一種難以用言語去描述的慘烈場面,
或許,
對孕婦的痛苦和折磨,周澤是有心理準備的。
但最讓他刺眼的是,
那一群穿著白大褂的家伙,平靜地站在旁邊,觀看著這一切。
作為曾經的一名資深醫療工作者,他們身上的白色,讓周澤覺得那么的刺眼。
孕婦的掙扎持續了一段時間,
最終,
在某一刻,
她停止了掙扎,
整個人以一種天津麻花兒的姿勢詭異痛苦地陷入了一種靜止,
死于折磨,
死于痛苦,
死于扭曲。
見慣了生離死別,見慣了亡魂的周老板,
在此時竟然有一點點不敢看,
尤其是孕婦的眼眶位置,
黑黑的,
空空的,
但卻格外地驚悚。
一名中年白大褂拿出了一把手術刀,
對著孕婦的肚子直接剖了下去,
從專業角度來說,
周澤可以確定對方擁有著資深外科醫生的手術刀造詣,
順滑的切口,
沒有其他現代醫學設備的輔助,
但卻切割得無比精準。
而后,
他把戴著塑膠手套的手伸入孕婦的肚子里,
掏出了一個兩個成年人巴掌大的嬰兒,
但這個嬰兒身體是黑色的,像是灌了鉛一樣。
拿在手里,
掂了掂,
等了一會兒,
嬰兒忽然動了一下,
而后很是痛苦地繼續扭曲起來,似乎是在延續著自己母親的痛苦。
看著手中居然還在動彈還在掙扎的嬰兒,
四周的所有白大褂忽然一起歡呼起來,
像是他們的研究有了新的突破。
拿著嬰兒的中年白大褂甚至興奮地叫了一聲:
“喲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