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板記得安律師以前說過他有那么一個姘頭,
叫馮四;
在遇到那個叫酸菜,哦不,是叫翠花的女人之后,
“四爺”,
這倆字兒就不停地在她嘴里翻來覆去地念叨著,幾乎成了銘記在心的語錄。
沒想到,
居然在這里見面了。
有一點點狼狽,也有一點點猝不及防;
安律師原本是想著努力抱著咸魚的大腿,
等到日后功成名就之后當從龍之臣風風光光地回來,
到時候讓馮四兒跪在自己面前舔自己的靴子。
這種心態,和那種被前女友甩了的逗比男一樣,總有著一種“你沒選擇我你會后悔一生”的中二之氣。
然而,
夢想很豐滿,
現實很骨感,
再次的見面,
你安坐在亭子里煮著酸菜,
我倉惶跑路像是背了外債,
對比,
有點太過清晰和懸殊。
周澤看了看老安,他發現安律師的眼里有些落寞,臉上,還夾雜著一種叫做心灰意懶的神情。
有些意外,
一直以來永遠像是打著雞血高呼“奮斗奮斗再奮斗!”妄圖扭轉書屋咸魚風氣的安律師,
竟然也會有意志消沉的時候。
周澤伸手搭在了安律師的肩膀上,輕輕拍了拍。
“我沒事。”
安律師對著周澤笑了笑,
感謝他的關懷,
雖然老板有點咸魚,但關鍵的時候還是懂得給下屬撒這種不要錢的安慰的。
“四爺是吧,你的仇人我給你帶來了,交給你了,你們慢慢聊,我先走了啊。”
“…………”安律師。
周澤后退了兩步,
他是鬼差,時不時地回個地獄轉悠一下,雖然有時候不符合規矩,但也不算什么大事兒,不會被追究什么東西。
翠花兒死死地盯著周澤,見周澤想要往后退,她下意識地就準備沖出亭子。
別說,
上次這個女人是進入陽間之后隨便上了一個肉身,
倒還看不出什么,
眼下,
她的本體看起來,
個頭挺高,塊頭也挺大,但不顯得肥碩,白白嫩嫩的既視感,是東方女人少有的大洋馬風味。
農村的婆婆最喜歡這種類型的兒媳婦兒,好生孩子!
四爺站起了身,
翠花兒不敢亂動了,繼續蹲下來觀察著酸菜的火候。
老實說,馮四這個人長得確實挺不錯的,臉很白,也很英俊,且散發著一種書生氣質。
是古代書生的那種氣質,和高曉松是相反的類型。
周澤暗暗對比了一下,
嗯,
沒自家老許長得好看,
但也不差了。
要說以前安律師把馮四收作自己手下細心培養,沒有“長相”上的因素,周澤是不信的。
這個世界上,看能力,是亙古不變的道理。
但大部分人沒辦法做到在能力上一騎絕塵,所以,大眾還是離不開看臉的命運。
丑,
是一種原罪。
“安哥,進來坐坐?”
四爺指了指亭子里,
“很久沒見了,想得慌,聊聊吧?”
安律師沒動,
周澤在慢慢地后退。
“那位朋友,別走啊。”馮四指了指周澤。
周澤也不動了。
其實,在這幾步后退之間,算是給二人拉開了一小段的距離,等下發動攻擊時,也就有了層次感。
在地獄里打架,
風險系數太大。
一個逃犯,
一個地獄公敵,
稍微高調一點,就會引來萬人來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