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療和恢復是需要時間的,在這方面,周澤其實還好,畢竟有經驗。
擱在以前那會兒,記得是和青衣娘娘懟上的那一次吧。
從天臺上掉下來,砸在了下面垃圾堆里,被小猴子喊著一幫野貓野狗拖拽進了它的窩,自那時候開始,自己就像是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也逐漸得開始接受一個自己體內其實住著另一個人的事實,而且,嚴格意義上來說,
他周澤,
不過是一個看門的。
托他的福,這具身子經過幾次錘煉之后,雖然沒真正的僵尸那么變態,比如鶯鶯和小男孩那樣子的,嚼不爛扯不散,但終究被激發出的潛能還是比普通人強了太多。
住院后的第三天,周澤就能穿上正常的衣服,在醫院樓下的小亭子里抽根煙,發散一下人生。
安律師倒是痛苦一些,也折騰一些,食物中毒的影響確實快過去了,但又發現了膽結石。
原本安律師是想著早點回通城,把小黑妞找回來,不過后來老張那邊傳來消息,說是人找到了。
老道背著人家順路去了一個種植園采摘彼岸花果實,小黑妞腿不能動,老道背著,結果采摘時,老道被里面的東西迷糊住了。
老張通過監控錄像找到了車,然后在車旁的田埂邊上找到了小猴子,在小猴子的帶領下,進了那個園子,把老道和小黑妞都背了出來。
這只能算是小小的插曲,
有驚無險的插曲。
小黑妞有著落了,彼岸花也有著落了。
安律師干脆在周澤的建議下在這家醫院做了一個膽結石手術,小手術,問題不是很嚴重。
不過,周澤有些疑惑,安律師不會是過期咖啡喝多了,喝出來的吧?
嘴里咬著煙,
看著來來往往不時走過的人流,
其實,
這家醫院的病人還是有不少的,但都是些小打小鬧,站在醫生的角度上來說,就是沒什么挑戰性,也沒太多的職業成就感。
這家醫院的總體,也給人死氣沉沉的感覺,和這座小縣城很相似。
年輕人,有頭腦的人,能走的,都走了,留下的人,也就少了。
這是現在整個中國的一個縮影,有時候周澤也在想,以前上學時每每聊及剛改革或者九零年代,是浪潮和激蕩的年代。
但實際上,
如果站在普通人的角度上來看,
自己現在所處的位置,可能自己不覺,但也在浪濤之間了。
周老板不是一個思想家,也不是一個哲學家,純粹是因為懶,做的事兒少,有足夠的閑工夫去瞎想。
還有一個原因,
就是這家醫院里的護士,普遍都上了年紀,偶有幾個小年輕,又都是扁平得厲害。
男人在斷了那方面的遐想之后,思想境界會忽然提升一籌。
尤其是事后煙的時候,仿佛名利、世俗、職場等等的一切,都云淡風輕了。
丟了煙頭,伸腳去踩一踩。
坐在周澤斜前方的小僵尸回過頭,
默默地看著周澤又取出一根煙,點燃,
然后他又把頭收了回去。
周澤在亭子里坐著,
他就在亭子的臺階上坐著。
遠遠的看上去,倒像是父子,這是這對父子的穿著有點寒酸和不搭,
父親嘴里叼著煙的樣子,一看就是標準的懶漢形象,
不知道多少人經過時看到這一幕后,在心底惋惜多可愛的孩子,怎么就攤上了這樣子的一個爹。
衣服沒換,原本的衣服有些破了,也就讓鶯鶯洗了一下就穿了。
周老板窮慣了,知道鶯鶯給自己買的衣服都很貴,破了一點褶皺了一點而已,不礙事。
小男孩的衣服倒是不能洗洗繼續穿了,因為破得太厲害,周澤讓鶯鶯去醫院門口的那個賣衣服的小攤上買了一套童裝。
有點土,也有點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