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鉆錢眼的臭小子,已經放在你家門房了。問你家黃狗去。”
黃不茍一臉郁悶的小聲說道,“我已經不叫黃狗了,我叫黃不茍。”
程咬金回過頭來,“黃布做的狗不還是狗嗎?”
程咬金走了,但是黃伯玉心里可沒有輕松下來。可以想象,以后還會有人來,而且也都是沖著利益來的。到時候要誰不要誰,這可是一個很難做的選擇題。
背著手朝后院的醋坊走去,“如果有人找就說我出去了。”
黃不茍在身后答應了一聲。
把玩著那一塊疑似田黃石,黃伯玉是越看越喜歡,“這要是真的,怎么得有1000萬吧?”
至于外面的風雨如何,自然有黃不茍在應付。
一直到吃晚飯的時候,王玄策才回來了。
“李德獎的錢到位了嗎?”
“回侯爺,到位了。”
“好,明天咱倆一起去。”
“嗯,好。”
“讀過書嗎?”
“小時候,在鄰居家的私塾旁邊偷聽過幾天。”
“幾天?”
“也不是幾天,幾個月吧。”
“怎么就當兵了?”
“爹媽去世了,一個人養活不了自己了。聽說軍隊里邊可以放開肚皮吃。”
“打鐵什么時候學會的?”
“老爹就是鐵匠。”
“想讀書嗎?”
“想,可是沒有書。”
“家里的書自己想看就看吧,莊三勇家的小魚兒也在念書。”
“嗯。”
“不認識的字就去問管家。”
“謝侯爺。”
“以后有時間多讀點地理方面的書,尤其是吐蕃和天竺那邊的地理情況,你多了解一些。”
這可是老天爺給三哥準備的禮物,可不能被自己給養廢了。千萬不要因為自己這一只蝴蝶的翅膀,把不該煽動的給煽動了。這位雖然做下了震動天竺的功績,但是在黃伯玉看來,這家伙的戾氣還是太重了一些,手段也有點單純。如果能夠多了解一下那邊的情況,多掌握一些治理國家的本事,也許大唐的疆域還會更加廣闊一點。
“嗯。”
王玄策嘴里答應著,可是怎么也想不通,蜂窩煤爐與地理有什么關系?難道說吐蕃那邊天氣冷,更需要蜂窩煤爐?
第二天一大早,黃伯玉便帶著王玄策去了蜂窩煤爐廠。李德獎從昨天開始就已經守著了,畢竟這是他做的第一件事情,是他仕途的開端。而且他父親已經明確提出,這件事必須要做好,也許這件事情做好了,說不定還能夠弄一個爵位。
“你懂蜂窩煤爐這個東西嗎?”
李德獎老實的搖了搖頭。
“不懂就不要亂插手。讓他當廠長吧?”
“廠長?總管蜂窩煤廠的人?你不當嗎?”
“嗯,就是我就不當了。你也不要當這個廠長了,怎么制造的事情都讓王玄策來管,你管好兩件事就行了,一是頂住所有的壓力,不管誰想要參加進來都不行,這個活就是咱兩家的。二是想辦法把這些蜂窩煤爐子和煙囪賣出去,還要能賣上好價錢。可千萬不能賠本賣。”
“這是為什么呀?”李德獎有點不理解,這是寧可相信自己的家丁,也不相信自己?
“外面的事當然要你去管,你將來是要封爵位的人,當這個廠長有意思嗎?你看我和崔家合伙弄鹽,和程處嗣他們家弄酒精,和秦懷玉弄蜂窩煤,可是我都只負責收錢。你要是當了商人了,你還想著以后把爵位提高嗎?”
李德獎很是開心的點了點頭,原來這是在為自己的將來考慮呀,的確這個時代的商人位置是極其低下的。即便你再有錢也無法改變你的社會地位,科舉考試不能參加,官不能當,有檔次的衣服還不能穿。過一個商人有什么好?
自己好歹也是貴族啊,衛國公的兒子,怎么能做一個商人呢?
于是,大唐第一家蜂窩煤爐廠的廠長王玄策正式上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