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遺制,軍政之事,一如舊制。當此之時,務必要保證朝堂與東京的穩定,而首要之事,便是保證禁軍的平穩。東京十幾萬禁軍,都在諸位叔伯統帥下,這段時間,還請諸位稍加辛苦,率領將校,安寧士卒,撫定軍心,務不使生亂!”劉承祐仍舊客氣地說道。
“是!”
裝著一副和善的面孔,好言安撫住了這些高級將帥,待其退下后,劉承祐方才微微松了口氣。不要看這些人,親戚頗多,且態度良好,便可以放心了。
劉承祐明顯地感覺得到,比如說劉信,已經有些飄了,他方才發言,雖然一直表示著謙辭,但畢竟是皇帝,而劉信,竟然還敢稱呼“二郎”,是在強調他是自己的叔父?或許劉信沒有這城府與想法,但他的表現,已經越矩了,在劉承祐繼位不過半個時辰的時候。
不過,即便如此,劉承祐也沒有再進行什么大動作的打算。新舊交替之際,穩定壓倒一切,寧肯什么都不變,也不要貿然動作,引起什么不必要的禍端。劉承祐根基是“深厚”,但也僅僅是讓他順利繼位罷了。
除了此前任命的“三使”以保證皇城安全平靜之外,對于軍政,劉承祐并沒有任何改變的意思,一點小動作都不想再有。甚至楊邠與史弘肇,都沒有讓其挪一挪位置的意思。
總之一句話,來日方長。
在李崇矩的陪伴下,劉承祐親自于皇城各門巡視了一遍,給宮守禁軍將士強調了一下他們保衛的新天子。未及歇息,便又再往萬歲殿.....
沒有辦多少事,卻操了太多心,直至晡時,劉承祐方至垂拱殿歇息了片刻。再爆肝下去,他怕身體出現什么問題。
醒來之時,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大符那張美麗的臉蛋,側伏在榻邊,注視著劉承祐。
“官家,你醒了。”見劉承祐睜眼,大符來了精神,探手扶起他,嘴里很自然地變了稱呼。
“你來了。”劉承祐應了聲,看了眼身上蓋著的袍子與不知何時脫去的鞋子,問道:“什么時辰了?”
“已是戌初三刻!”大符說道。
揉著眼睛朝外邊望了望,果然,天色已黑,劉承祐頓時招來侍候的一名內侍,直接斥道:“我不是交代了,酉時叫醒我嗎?”
見劉承祐發怒,其人頓時嚇到了,還是大符主動上前,撫著劉承祐心胸,低聲說道:“是妾身吩咐的,讓官家多睡一會兒。您已許久未眠,不能累壞了身體!”
大符的手似乎有魔力一般,感受著胸前的柔柔動作,劉承祐怒氣平息了下來。心知符氏是為自己好,不過,那名內侍直接上了劉承祐的黑名單。
大符給劉承祐準備了些粥,很注意細節,不稀。
方充饑,宰臣李濤求見,見到劉承祐,一張嘴便將事情說得很嚴重:“官家,再不制止,東京要大亂了!”
劉承祐被他給說懵了,心頭敏感,立時發問:“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