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彥貞年已五旬,看起來也就四十許的樣子,他面皮白凈、嘴邊三縷長須,騎在馬上緩緩前行,身后披風隨風擺動,當真一副儒將風采。
一個斥候縱馬過來,到了跟前下馬稟道“大帥,前面的周軍停下來了。”
劉彥貞勒住馬韁,捋著胡須自語道“怎么停了,是準備拼死一搏了嗎”
旁邊一個壯碩的漢子道“興許是聽聞大帥的威名被嚇到了,準備投降了吧。”
這壯漢名叫咸師朗是劉彥貞的副將,別看他長的粗獷可也是個善于拍馬好大喜功之人,這樣的兩人能成為一軍的正副將,可見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的老話是很有道理的。
兩人交談之間就見一名小校押著一個人過來,看那人衣著裝扮明顯的是一個周軍士卒,“大帥這是剛剛抓到的,他說有要事面見大帥。”
劉彥貞上下打量了大魁兩眼,“你我分屬兩軍,眼下正在交戰你為何要見本帥”
大魁沒好氣的道“俺是奉了上官之令前來向你請降的”
咸師朗嘿嘿的笑道“大帥,屬下猜測沒錯,這伙人果然畏懼大帥兵威,都說北兵勇悍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
劉彥貞捋著胡須大笑,“北人本就沒有多大本事,當年朱全忠的仗著中原闖下些許名頭就敢來犯淮南,還不是被吳太祖殺得抱頭鼠竄。”
“嘁”大魁聞言不由得嗤笑一聲,臉上盡是不屑之色。
咸師朗立刻怒斥道“都要向我軍投降了,你還有什么不服氣的。”
“老子本就不服,要投降的是上官又不是老子”
“投降還敢如此囂張,給本將拉下去砍了”
劉彥貞擺了擺手道“兩國交兵不斬來使,你與一個小卒置氣豈不是辱沒的身份。”他又對大魁道“是誰請降”
“是殿前司小底四班都知徐羨”
“哦據本帥所知殿前司是貴國皇帝的近衛親軍,小底四班多半是幼軍吧”
“算你有幾分見識。”
“那你們怎么跑到這里來了”
“還不是被你你們攆過的”
劉彥貞笑笑,“你可有憑證”
“有腰牌,讓他搜走了”大魁說著用下巴指了指旁邊的小校。
小校立刻取出徐羨的腰牌給劉彥貞遞了過去,劉彥貞拿在手中看了看道“果真是”他沉吟片刻道“先把這人帶下去,叫本帥考慮一下。”
等大魁被押走了,劉彥貞扭過頭來看向咸師朗道“你怎么看”
咸師朗道“這股唐軍已經走投無路,自是真心的投降,大帥不必擔心有詐”
“他們自是真心投降,只是本帥要不要受降呢”
咸師朗道“屬下不明白大帥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