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嬌臊眉耷眼的走過來,“徐掌柜莫要讓九寶忙活了,今天我不是來吃飯的,我有東西送給你。”
她說著就遞過來一個帕子,“這帕子是我親自做的,上面鴛鴦也是我繡的。”
老天爺!這他娘的就算是表白了,徐羨真想把接帕子的那只手給剁了,忽然感覺腰間一緊,一只胖手已經抓住郭威給阿寶的那塊玉佩,阿嬌嬌羞道:“這個就當回禮了!”
“不行!這個不能送你!”徐羨連忙的把玉佩搶過來,“要不送你一串臭豆腐吧。”
“哎呀,你還摸人家的手!你真壞!”
看著阿嬌掩面而去的嬌羞模樣,和半屋子客人似笑非笑的表情,徐羨真想拿塊臭豆腐撞死……
已是入了冬,馬上就要到年根,地方上的貢品已是送來,一箱一箱的占了半個后殿。宦官挨個的給劉承祐打開,只見其中有金銀珠玉,有絲綢布帛,也有貂皮鹿茸,各色各樣。
劉承祐從軟榻上起身,伸出蒼白的雙手在火盆烤了烤,從一個小木箱子里抓過冰涼的珍珠,“這是膠州送來的珠子嗎?怎得不及往年的好了,數量也不多。”
掌管宮中事務的宣徽使低頭垂首,“這個微臣也不清楚,送來的時候就是這樣,八成是今年年景不好。”
“朕不管,立刻給膠州傳旨,明年是太后的五十整壽,務必要弄十顆蛋黃大小的珠子為太后慶生。”
宣徽使一臉的為難,“這樣的珠子可遇不可求,弄十顆怕是不易。”
李業罵道:“太后乃是國母,十年才逢一次大壽,竟連十個像樣的珠子都湊不出來,你若是不能盡心,這宣徽使就讓老子來當。”
后門突然竄進一個人來,乃是常和皇帝一起狎戲的翰林茶酒使兼鞍轡庫使郭允明,給劉承祐見禮之后,看著宣徽使冷笑道:“國舅怕是誤會了陳院長,他辦事可是盡心的很,可惜不是為陛下盡心!”
劉承祐問道:“你說這話是個什么意思?”
郭允明從袖子里面取出一張紙條來遞給劉承祐,原來他明面上是茶酒使、鞍轡庫使,實則是劉承祐的特務頭子,手下有不少的眼線暗地里監視朝中文武。
劉承祐只掃了一眼,蒼白英俊的面孔就變得通紅,“楊邠老狗欺朕太甚!”一抬腳就將宣徽使踹了四仰八叉。
李業不知道外甥為什么突然發這么大的火,忙問道:“陛下究竟是什么事,何至于動這么大的肝火!”
“宣徽院竟然和楊邠老狗合起伙來騙朕,將好的貢品昧下,只剩些破爛打發朕!”
宣徽使俯身叩首道:“陛下冤枉微臣了,東西確實是楊相國派人送來的,可當真不知道他昧貢品!”
“哼哼……楊邠平常給朕送了不少的財物說旁人的行賄,還教訓朕要節儉。朕雖然恨他專權,可心里也敬他三分,沒想到背地里竟是個男盜女娼貨色……”劉承祐越說越怒,蒼白的臉上青筋暴跳,拿起裝珍珠的盒子狠狠砸在宣徽使的腦袋上。
宣徽使悶哼一聲便倒地不起,閃亮珍珠落在地上,滴滴答答的響個不停。劉承祐攥著拳頭,長長的指甲嵌入肉里,“朕一天都不能忍了,把蘇逢吉找來,朕要問問他布置的怎么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