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就叫熙文吧?”
徐羨再次拒絕,“嗯,下官好歹也是個武將,這表字聽著太面了些。”
馮道沒有不耐煩郭威卻煩了,“朕也是武人出身,表字里面也有個文字,又能如何?都說長者賜不敢辭,太師年高德劭地位尊崇,贈你的表字已是你的榮耀,一點規矩體統都沒有,真是混賬透頂。”
“無妨,無妨,老夫拿人手短給他多取上幾個無妨!”馮道沉吟了半天才道:“都頭以為知閑二字可好?”
被郭威臭罵了一頓,徐羨不敢再挑三揀四,覺得這表字還不錯,便道:“就這個了,多謝太師賜字。敢問太師,這表字有何寓意?”
馮道搖頭道:“沒任何寓意,老夫就是把兩個不相干的字湊上一湊,你滿意便好,哈哈哈……”馮道仰頭大笑,郭威亦跟著大笑……
和后世一樣,每逢元日朝廷便休沐七天,高官便沒有這個福氣,元日那天少不得要去崇元殿中朝賀,還要跟著郭威一起到太廟祭祀,大周王朝挺過了一周年的危險期,還是值得慶賀一番的。
張永德很是無恥自己回家過年,元日前后卻讓徐羨在營中值守,徐羨只聽得城中熱鬧卻出不了營門。
閑來無事只能帶著一群大老粗在營中包餃子,徐羨實在高估了這群人的手藝,一個餃子竟然可以包的拳頭那般大小,放到鍋里自然便散了架。
過來接班的張永德,還吃了一碗,說這肉餡湯餅做的不賴,就是口味太淡,若是能多放點鹽就更好了。
徐羨出了營門,長處一口氣,“總算是能回家吃一口像樣的餃子了。”
九寶在一旁問道:“羨哥兒,你為什么老是餛飩稱作餃子呢。”
“一碗吃食怎么稱呼都不重要,關鍵對我的稱呼不能叫錯了,在營里叫我都頭,出了營便叫我知閑,我現在有表字,不能再向從前那般叫我羨哥兒了,尤其不能叫我大郎!”
“知閑!知閑!”大魁一連叫了兩聲,而后哈哈的笑道:“聽著真有意思!”
“唉……有意思就好了!”徐羨嘆了一聲,便帶著幾個柳河灣的子弟往家里走。
一年的休養生息,汴梁城里終于有了幾分過年的意思。唐朝的時候有坊市,大小商賈也就只在固定的地方經商,不過這一制度也在亂世中逐漸崩壞。
沿街的民宅都能在自家開個門臉做買賣,眾多的小販也可以沿街叫賣,街面上的百姓自然也跟著多了起來。
九寶拿錢從貨郎手里買了個木簪和一包糖果遞給徐羨,“回頭你幫我交給小蠶!”
“你為什么不自己去,是你沒長手還是沒長嘴?”
在這個時代,九寶已經算是個暖男了,徐羨也不想小蠶以后嫁的太遠,九寶當真是個好人選,可是小蠶似乎不太喜歡他。
“我不敢去,不知道為啥,我現在見了小蠶,就臉上發熱!”九寶認真的道:“羨哥……知閑兄,你說立過春就讓我爹到你家里提親去,可好嗎?”
“不行,只要小蠶愿意,你們兩個私奔我也不攔著,不然你就是把王母請來當媒婆,我也不同意。”
大魁在一旁道:“要郎有情妾有意那可就難了,你看小蠶現在跟小仙女似得,再看九寶除了長高了兩寸,還是那副挫樣,兩個人站到一起都不登對。”
“我好歹有個想頭兒,哪像你那沒過門的婆娘說沒就沒了,連聘禮都沒要回來,怕是虧大了吧。”
“俺豈會做賠本的買賣,俺丈母娘說了,再過兩年等她家的小閨女長大了,一樣跟俺成親。”
幾人說著話已是到了州橋,遠遠就見一隊騎士從城門那邊縱馬而來,驚的逛街的百姓四處閃躲。
巡邏的禁軍忙上前舉槍攔住,“朝廷有令,中元節前不許軍卒在城中騎馬擾民,快快下來!”
馬上的騎士卻一連焦急的道:“我有緊急軍情奏報樞密院!”
“什么軍情你都得走著去!”
“他娘的真是不知好歹!知不知道惲州天平軍節度使慕容彥超造反了,再不讓開,老子這就砍了你!”
徐羨聽聞心頭咯噔一下,“這個年怕是又過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