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艷說著,瞧了風沙一眼。那次還是她給風沙報的信,是不恨坊的人通知王龜,伏劍剛從不恨坊出來。王龜的信后立馬找伏劍搶連山訣。
黑斗篷點頭道:“那么問題來了。李澤派的人是王龜,他是誰派的?王龜又是被誰打傷的?”
兩女皆是一愣,面面相覷。
風沙擠出個笑臉:“蒼天有眼,總算沉冤得雪。我一直解釋,兩位怎么都不肯信,現在總該信了吧?王龜先來找的我,被真兒打傷。說起來,是我救了兩位。”
李玄音擰起秀眉:“他為什么先找你?”
風沙苦笑道:“我和他關系不好啊!他攀上李澤這根高枝,又帶著一大批高手意欲加害公主,半途看見我了,還不跑來顯擺一下,威嚇一下。”
柳艷提醒道:“公主,王龜為連山訣找伏少打了一架。他,他是三河幫客卿。”
風沙使勁點頭。盡管根本不是這么回事,能說通就好。
李玄音狐疑道:“如果不是你,為什么六哥的手下那么聽你話?你喊一聲就撤走了?你打傷了他們的首領,他們也不找你報復?”
風沙聳肩道:“公主問我,我問誰去?”
黑斗篷柔聲道:“應該和他無關,是隱谷派人趕來警告,李澤只能下令撤退。”
風沙頓時轉目,仔細掃量黑斗篷。
這女人不光是李澤府上的人,而且地位很高。
李玄音臉色微變幾下,旋即恢復平靜,淡淡道:“看來是我錯怪你了,現在算我道歉好了。不過,我要你辦的事,你還是要辦好。”
風沙松了口氣,笑道:“公主放心,一定辦好。”
黑斗篷又道:“這事怪我,沒能提前知道李澤要對你們動手,若非王龜受傷而回,隱谷又派人警告,我都不知道有這事。”
李玄音嘆氣道:“我知道,你也難。對了,見過父皇嗎?”
黑斗篷沉默下來,好一會兒才道:“我進了宮,父皇不肯見我。”
李玄音顯得無比驚訝:“不見你,怎么可能?那母后呢?”
黑斗篷啞聲道:“也沒有。”
李玄音緊張起來:“父皇不會出事吧?”
黑斗篷緩緩道:“父皇派心腹傳了小話,讓我一定保護你。”
話到這里,風沙大約猜出了黑斗篷的身份,當然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
李玄音喃喃道:“怎會這樣呢?父皇為什么連你都不見,這是前所未有的事。”
黑斗篷幽幽道:“說明父皇有所為難。”
風沙心道可不是為難嘛!迫于形勢,堂堂皇帝居然連女兒都護不住。
準確說是不敢護,就怕令不出宮門,或者太多官員當中觀風,甚至直接選擇逢迎唯一的皇儲李澤,跟皇命唱反調。那時才叫顏面掃地,權威蕩然無存。
皇帝的權威和親生女兒相比,當然權威更加重要。哪怕有一絲丟掉的可能,唐皇都不會去賭。否則真要拉開架勢蠻干,總會有死忠的官員肯賣死命的。
然而那樣的話,等于逼人站隊,朝堂立馬分裂成兩邊。無論哪邊贏了,一大批官員權貴都免不了被清洗的命運,于國損耗太大。
總之,最是無情帝王家。
同樣還是“大局為重”四個字壓著,一位公主根本微不足道。
李玄音發了陣呆,忍不住道:“什么事還能讓父皇為難?”
她本以為聯系上父皇就能夠犁庭掃穴,實在沒想到居然會是這種結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