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咱們!”宇文喜笑道:“你現在可以恢復你的姓氏了,宇文無忌調查團長,您現在是咱們宇文家,江北大堤垮堤案,特派調查團團長了,可別給我們丟臉啊!”
宇文無忌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我說,今個兒這眼皮直跳,原來您這是要把我羊入虎口啊!”
一個月后,宇文無忌便踏上了江北的土地,雖說他現在是調查團的團長,但是他卻是孤身一人前來。
具體的受災狀況,宇文無忌已經有了大體的了解,大堤是在靈江進入的江北地界突然垮塌,只是淹了上游的江北跟江南兩道的部分州縣,以及鄰近行省的部分地區,下游地區相對來說,受災較小幾乎沒么影響。
上游的百姓可是慘了,家室田畝被大水沖了不說,這道府衙門居然以當地受災為名,不向下游未受災的州府調糧,反而向周邊的行省借糧,你說這周邊行省能借嗎?
于是這就有了這樣奇怪一幕,同樣的一個省份,下游的富庶地區受災較小,整天大魚大肉,還哭著說自己是遭了災,拿不出錢跟糧食救災。讓上游的受災百姓,反而要到同樣遭了災的鄰近行省去借糧,這樣魔幻的事情,不禁讓宇文無忌背脊發冷。
而此時一件事情也引起了宇文無忌的注意,那就是在災區到處游走的購買災民田地的商人,他們都是下游地區的紡織大戶,他們趁著這天災**,四處壓低田價,購入大量農田準備改種桑樹跟棉花。一時間惹得災區謠言四起,就是這些商人為了低價收購上游的農田,聯合官府故意扒開了大堤,淹了農戶的田地。
先不論這謠言的真假,就災區目前官商勾結,肆意壓低田價,對災民巧取豪奪來看,這樣的傳言也不是空穴來風,當地的受災百姓也是民怨四起,與來收購田地的商人,以及幫兇官府沖突不斷。
宇文無忌想要去潰堤的現場看看,但是那里已經被地方上的軍隊,給圍了個里三層外三層,連只耗子都鉆不進去,這讓微服出行,先行一步的抵達的他,感到大為光火,同時也聞到了一股,濃濃的陰謀氣息,因為就在他的在現場周圍轉悠的時候,每天都會看到大量運送沙石的馬車,從里面進進出出,他們不是向里面運,而是往外運。
一切的蛛絲馬跡,都表明這次垮堤事件,絕不是一次意外事故。宇文無忌深感自己再次被卷入了漩渦的中心,這其中會牽扯出什么,還真是不好說啊。
就在他抵達江北的同一天,也聽到了朝廷要派七皇女螢衛作為欽差,來徹查江北垮堤一案,并追查修河工款的去向的傳聞。這再一次的勾起了宇文無忌,那段胡來一氣,把江北攪翻天的往事,如今二人再次在這里相會,是不是冥冥中有著注定呢?
就在他悉心在災區搜集情報之時,一個賣身葬夫的女人引起了他的注意,她不是別人正是若芷,她身上臟兮兮的,原本的一頭金發也便的蒼白枯槁,右邊臉頰上多了一個大大的奴字的烙印,眼神呆滯不堪,跪在路邊向過往人群,祈求著:“……各位路過的好心人,我要要賣了我自己埋了我丈夫……”
宇文無忌驚呆了,他趕忙上前蹲下,抬起她的臉仔細打量了一番,確認是她無誤,而若芷也認出了他,她的眼中也多了一道光:“公子……您是文公子……”
“先跟我回去……”宇文無忌一把拉起了她,而若芷卻死死的抱著地上尸體不肯起來,“文公子,求求您幫我安葬了我的夫君吧!”
宇文無忌見她如此癡情,便不免疑惑了起來,“他真是你夫君?你怎么不跟茗鶯在一起了?”
“哼——”若芷抽泣起來:“我被茗鶯公主,給趕回了宗室府,后來作為罪奴被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