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直人這下慌了神,趕緊跪下說道:“下官剛才一時眼拙,沒有認出這是我家家仆,還望欽差七皇女殿下……”
螢衛抬起手讓他閉嘴,回頭看了庫哈林一眼,庫哈林便上前把那個綁起來的人給提溜了起來,“嘿——小子,把你先前跟七皇女殿下說的再說一遍……”
那人便如實說了一遍:“這些女人,是我們臨源城太守汪直人汪大人,買來孝敬江北總督聶驛聶大人的……”
汪直人聽到這里差點背過氣去,螢衛則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擺弄起了手指甲,“汪大人,你可知道朝廷命官是禁止私下買賣人口的,更何況還是買來孝敬上官!”
“下官……下官知罪……”汪直人跪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出,他身后的百官更是嚇得噤了聲。
昀桀這時來到了江北總督聶驛面前,他拍著聶驛的肩膀問:“聶大人,您跟汪大人之間是怎么個說法呢?”
聶驛作揖回道:“回稟三十皇子,下官不知道汪直人汪大人所做之事,至于他命人買來這些女人做什么,下官確實不知!”
昀桀聽聶驛這么一說,轉頭看跪在地上汪直人笑道:“汪大人,你買這些女人沒告訴過聶大人?”
汪直人磕頭說道:“回稟三十皇子殿下,聶大人所言屬實,下官買這些女人的確沒有……”
“哦……也就是說你承認,這些女人是你買的了?”螢衛站起來高聲質問道:“那你可知,朝廷命官私下買賣人口該當何罪?”
汪直人一聽螢衛那嚴厲的聲音,一下子暈了過去。
昀桀這時捏著聶驛脖子后面的領子問他:“聶大人,您的屬下身為朝廷命官,知法犯法該當何罪啊?”
聶驛趕緊陪笑道:“三十皇子,您見笑了……這汪直人汪大人他確實不知道,朝廷命官私下買賣人口要殺頭的……”
“他不知道?”昀桀一把攥住聶驛的脖子后面的領子,“身為朝廷命官,居然不知道朝廷法度律令,他這官兒是怎么當的!你這個上司又是怎么監督教導的!”
昀桀這一嗓子,嚇得聶驛打了一個寒顫,在場官員個個更是噤若寒蟬,紛紛低頭不敢直視昀桀的眼睛。
“是啊……這江北的官兒難道都是法度不明,律令不通的昏官兒嗎?”螢衛側坐在椅子上,“聶驛聶大人,這汪直人怎么處置我交給你了,希望你能盡到監督下官的責任!”
聶驛撲通一下跪下了,他對著螢衛叩頭說:“下官領命……下官定當按照國法處置!”
螢衛緩緩站起:“很好,本欽差旅途勞頓,累了就不招呼諸位了,改天還請諸位到這里共同商議賑災事宜!”
說完螢衛便帶著昀桀跟庫哈林,徑自出了總督府大院,上了門口的馬車揚長而去,留下一眾官員在那里面面相覷。螢衛一走汪直人便從地上爬了起來,他用近乎哀求的眼神看著聶驛。
“來人,將臨源城太守汪直人丟入大牢,革職查辦!”聶驛一咬牙下達了命令,汪直人這下是真的昏死了過去。
馬車上螢衛一臉的心事,昀桀的表情也很肅穆,就在剛剛他們收到了宇文無忌的來信,要他們到臨近的一個受災縣去議事。在打開信的那一刻他們完全驚呆了,沒想到會以這種方式再度相會。
馬蹄奔騰在田間小路上,這對姐弟不知道前方等待著他們的會是什么,但是那個男人的邀請,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兒,他既然決定要見面,那說明是到了要攤牌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