涳仟縣在青省東南部,與蜀西和藏地接壤。
飛翼飛了近四個小時,才來到這座高原小城。駱有成沒有打算隱藏蹤跡,飛翼大大方方地停在小型定居點外。
定居點緊鄰公路,公路的另一側是一條河流——扎阿曲。小型定居點外觀很破敗,由鵝卵石堆砌起來的圍墻約三米高,出入口是用整圓木拼制成的木門,厚重、原始且粗獷。
一個男子從圍墻上探出頭來,男子膚色黝黑,披肩發像亂草一樣胡亂披散著,隨后一支步槍被架在圍墻上。
“你們是誰?來做什么?”
男子話音落,圍墻上傳來咔噠咔噠的聲音,兩臺老掉牙的武裝守護費力地從圍墻里“爬”出來,槍管轉動時發出的嘎吱聲,讓人懷疑它們隨時會散架。這樣的裝備,也就能防防野獸。
駱有成正要答話,圍墻里傳來蒼老沙啞的聲音:“丹增,請客人進來。”
男子從圍墻上縮回了頭,不一會兒,木門發出刺耳的摩擦聲,緩緩向內打開。
門開了一半,不動了。丹增招了招手,示意大家進去。走到丹增面前,駱有成發現他其實挺年輕,嘴唇上有一圈淡淡的絨毛,年紀應該比自己還小上一些。丹增卻兩眼瞪得滾圓,望著五秒和七秒胸前挎的電磁步槍。
駱有成輕咳一聲,丹增回過神來,不好意思地笑笑,把背靠在木門上,讓出通道。
“尊貴的客人們,請進吧。”蒼老的聲音說道。
在大門后等待的是一位佝僂著背的老人,身材瘦小,巴掌大的臉上布滿了溝壑。他一手拿轉經輪,一手攥著一掛佛珠。老人左手掐珠,另一只手上經輪無聲轉動著。
駱有成雙手合十,微微向老人躬身。
“我不是真正的佛教徒,只是求個心安罷了。”老人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轉身向定居點走去。
老人步子不快,兩條腿略顯僵硬,如木偶一般機械,但步履還算穩健。
駱有成正欲跟上,三秒扯了扯他的衣袖,眼神中的警惕意味很濃。駱有成輕輕搖搖頭,示意無礙。他若有若無的直覺告訴他,此次涳仟之行,應有收獲。他上前一步,扶住了老人的左臂。老人肘彎輕輕一縮,表示自己不需要攙扶。
駱有成松開手,走在老人身邊:“老人家知道我們會來?”
老人眼睛盯著地面,腳步不停,“昨晚心生感應,知道今天有貴客臨門。”
駱有成開玩笑道:“為什么認定我們是貴客?我的兩個同伴可帶著槍呢。”
“末世嘛,出門誰不帶個武器。”
“那老人家認為我們為何而來?”
“刀客。”老人答道,“我知道你們叫他刀客。”
駱有成一驚,到這里招募刀客,只是上午臨時起意,“老人家是預言師?”
老人卻沒有回答,只管低著頭走路。
涳仟作為西部特色旅游小城,沒有東部城市的林立高樓,這里普遍都是三四層的小樓,獨門獨戶。街道上空空蕩蕩,除了老人和丹增,駱有成再沒見到一個定居點居民。許多小樓前堆積著柴火,街道兩旁有不少灰堆或者灰燼清除后留下的黑色印跡。走了約莫一分鐘,老人在一棟小樓前停下,房門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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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來坐坐吧。”老人走進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