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艱難地辨別真偽,忽必烈最后弄明白了,玄義軍光復的領地,精兵簡政,三法司也很不一樣,大體是延續了劉邦的約法三章風格,劉邦的約法三章是——殺人者死,傷人者刑,及盜抵罪。
但是玄義軍的頭目提出刑罰不能彌補受害者的利益,立法出處和指向不是“進步的”——凡是從玄義軍治下逃出來的讀書人和耆老們,對此頗有微詞——“但是玄義軍成軍時間非常短,缺乏老成謀國的士子們把握方向,所以他們就很草莽”耆老們這樣評價。
這也是為什么對玄義軍的情況總是摸不準,玄義軍幾乎是種異數。
桑哥說:“我怎么總覺得,玄義軍的做法很像王莽呀。”
阿合馬說:“嗯,比王莽強多了。”
忽必烈說:“要你們來,是討論怎們剿滅玄義軍的!”
這時候有內侍說有急報,阿術說,拿來吧。
拿到手上,展開一看,阿術臉色很難看:“廣南東道云浮被玄義軍占領,立刻駐屯了兩千戰兵,征集一萬多民夫,開煉鋼鐵,據說,他們現在生產一種新式炸藥,我們打進去的探子說,玄義軍把那個礦山,叫做硫鐵礦,還生產硫酸和硝酸,還有炸藥叫做硝化甘油。現在他們每日可以生產四五千斤生鐵,還有一兩千斤百煉鋼。”
阿里海牙說:“一萬多人就想煉出這么多?”
阿術說:“他們用一種特別高的爐子,與我們以前的不一樣。”
篡公直說:“若是再讓他們發展,我們就治不住他們了。”
桑哥說:“也不能這么想,若是云浮對他們那么重要,而且已經建好了,咱們只要圍攻云浮就可以了,云浮距離崖山兩三百里,這里面山路崎嶇,這些鋼鐵和什么劉鐵、劉酸、肖酸、肖話炸藥,只能通過河水運輸,要運到三巖洲,一聽就是有石頭的地方,還是向北,更接近我大元的占領區。如今我們與玄義軍基本上是以西江為界河,而且如今廣州在咱們手里,這一路上,都是我們可以截殺他們的地方。”
盧世榮基本不怎么說話,這時候卻來了興趣,指著輿圖問:“咱們這是圍點打援,打他們添油戰術嗎?”
麥術丁說:“如果打成添油戰術,那咱們可是中了頭彩,他們有一種鯤鵬飛艇,咱們攻擊不到他們。”
篡公直說:“那種鯤鵬飛艇,我們也召集了一些將作,還是那些漢人的腦袋瓜子靈活,他們已經把三床弩的發射架子改過了,可以向天上發射,就是,若是沒有射中,落了下來......”
阿合馬毫不在意:“那就讓漢兵去射!”
篡公直說:“還有那種大火箭,有幾個漢人將作,把二踢腳放大了,現在能夠升到最高一里半,但是那個太不安全了,他們自己人就炸死了四十多人,后來讓奴隸去發射,差不多每三個就自己炸一回,而且關鍵的點著之前,不知道那三分之一是哪些。”
麥術丁笑了:“這不是正好,漢人太多了,咱們怎么殺也抵不過他們生孩子的數量。”
篡公直也笑了:“好的消息是,那種大二踢腳,我們也可以拋射,距離可以達到三里,這個和玄義軍的三里火射程一樣,我們陸戰的時候,不再害怕他們了。”
忽必烈也笑了:“那么你們知道怎么辦了?”
阿術說:“大汗,兵貴神速,但是也不能手無寸鐵,上次范文虎大敗,他把兩浙的戰船也帶過去了,現在咱們船只不多,如果多用大二踢腳,以前火炮和跳幫作戰,意義就不大了,也不一定要戰船,只要福船或者平底的貨船,關鍵是數量要多。”
忽必烈說:“阿合馬,你替阿術督造或者搜集一千艘平底船和福船,那種大二踢腳,給他們配多一點,南方冬天江水也不冰凍,所以要盡快開始打擊他們。阿術,你們準備好了,就出兵吧,最好不要耽誤明天春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