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系統的技能夢境之中,李世信的狀態非常奇妙。
在這個狀態下,他的自主意識仍然清晰,對于身體的掌控力無限接近于零。
但同時,他的思維能力,記憶里,特別是對身體的感觸能力,比清醒的時候強了很多很多。
感受著女孩兒用聲帶,鼻腔,和獨特氣息協作,發出來的惟妙惟肖的船工號子,李世信只感覺人的身體竟是如此的神奇。
在李世信的震撼之中,女孩兒的表演還在繼續。
那一聲船工號子過后,隨著她用手掩住小口,一陣貨船升帆的聲音,便清晰的傳了出來。
緊接著,運河水浪,大船搖櫓,貨商議價,孩童嬉鬧的百般市井吵鬧,便從哪屏風后面一股腦的飄了出來!
透過屏風的縫隙,李世信便見到所有的茶客,都張大了嘴巴。
“天爺,妙音小娘子這是將咱汴梁城的運河,搬到了屏風后面啊!”
隨著一聲不知道是誰發出的贊嘆,屏風后面的女孩勾起了嘴角。
她的目光,輕輕的落在了茶樓的角落。看到剛才那個說自己爹爹不過如此的白面男人同樣也是目露驚奇,姑娘深深的吸了口氣。
下一秒,在運河的一片嘈雜之中,一聲清脆的古箏,蹦了了出來!
仿佛是聲音虛幻出來的運河河畔,所有的人都被那古箏所攝了心魂一般。
隨著古箏弦音響起,運河上的嘈雜漸漸平息。
聽到那時而婉轉清脆,時而如珠落玉盤的古箏,大堂中幾個食客“呼”的一聲站起了身來。
“這是廣翠樓薛大家的《廣陵散》小序!是薛大家在此?”
“噫!劉大官人莫不是聽差了,這明明是妙音小娘子的口技,哪里有甚薛大家?”
“不會錯的,斷不會錯的。這《廣陵散》失傳已久,已成絕響。薛大家因復原這一段小序名揚汴梁。去年中秋,我曾隨好友在廣翠樓親耳聽過薛大家的琴藝,當時薛大家文武七弦奏響,滿街皆靜!此曲二弦與一弦同音,別人模仿不來的!絕對是薛大家!”
眾人的一片驚詫之中,那面白的漢子皺起了眉頭。定定的看了看屏風之后,從座位上起了身,帶著身旁誠惶誠恐的小廝大步走到了那屏風之前。
當著所有人的面,一把便拉開了那扇屏風。
隨著屏風被拉開,那白面漢子和所有的茶客呆住了。
哪里有什么薛大家?
不過是一方長桌,一個頭戴兜里面紗掩面的姑娘而已。
在所有人的驚奇中,女孩兒放下了掩在口邊的小手,定定的看向了那白面漢子——那一段曾經名動汴梁的《廣陵散》小序,也便終了。
“官人嫌我爹爹的技藝下里巴人。這一段,可還陽春白雪,入得了官人的尊耳?”
面對女孩兒的揶揄,那白面漢子臉上一紅,眼中一絲惱怒一閃而逝。可隨即,又笑了。
“雖是鸚鵡學舌,倒也將這汴梁盛景學出了七分神韻。不錯,著實不錯。”
深深看了女孩一眼,那白面漢子便對身后的小廝勾了勾手。隨即一錠黃燦燦的金餅子,便啪的一聲落在了長桌之上。
“好!”
隨著金子砸在長桌上發出的一聲悶響,茶樓內掀起一陣歡呼。
端著銅盤的茶博士,看準了時機走到了廳堂之中。噼里啪啦的銅錢,便如流水一般,涌進了那大大的銅盤。
長桌后面的女孩看到這般景象抿嘴一樂,拉住了一旁的老人。
“爹,我還想吃香糖果子!”
“要是男兒,該有多好,該有多好......”
回應她的,卻是老人滿臉的惆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