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下雪,宗族學堂停課三天,李繼岌早上讀了會兒書,索性又在王府的后院里練起了武藝。身體是革命的本錢,而且在這個年頭,也是保命的本事。
李繼岌并沒有完全按照夏冀奇所教授的方法刻板地進行練習,而是在自己的小院里鼓搗出了一些后世的訓練器材:比如單杠、雙杠、吊環之類東西。練習武藝的本質還是體育訓練,就是要鍛煉出一個完美的身體,以期通過訓練來達到力量、速度、靈敏、柔韌性等身體反應方面的完美協調。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由于擁有成年人的思維存在,李繼岌并不像大多數少年一般喜歡練習拳腳和器械,而是很自覺地將大多數練習時間都用在了枯燥乏味的基本功訓練方面。這其實很重要,技巧性的東西,需要先擁有一具相對均衡的身體,才能發揮其最大的效果來……
一個時辰后,感覺到差不多已經達到了身體極限,李繼岌停了下來,感受著從身體肌肉處傳出的陣陣酸麻,甚至于可以感覺到身體的肌肉發生了一些變化。于是帶著一臉的享受表情,用跳繩來緩慢進行恢復。
“咦,這法子倒也新奇,看得出很有效果……”一道陰測測的聲音在側面晉陽皇宮的高墻上響起。
李繼岌嚇了一跳,抬頭看了一眼城墻上面,面白無須,頭戴一頂烏氈帽,身上披了件大紅斗篷,頭發眉毛都雪白的老宦官張承業的身影就靜靜地站立在那宮墻上。這滿地的大雪,也不知他是怎么悄沒聲息地走過來的,簡直如同一道鬼魂一樣。
看到對方,李繼岌朝墻上拱手一笑:“張伯父可是想指點一二,或是學人偷藝?”
這張承業的歲數比已經過逝的祖父李克用都大,可是李存勖卻稱其為八哥,所以李繼岌也是只能跟著稱其為伯父。看到對方居高臨下,心里有些不爽,于是揄耶了對方一句。
張承業聽了哈哈一笑:“你師傅那兩下子,可還輪不到老朽來偷師。”
李繼岌回頭看了一眼在廊下觀他練武的夏冀奇一眼,見到他居然臉色脹紅,卻沒有出言反駁。這讓他突然來了興趣,老家伙的身手難道真的比夏冀奇還要厲害?
看他這么大歲數,這不太科學啊?!
“雖然近在咫尺,侄兒尚從未進過晉陽宮一觀,今日忽然起了好奇心,伯父可容許小侄進皇宮里去轉轉?”李繼岌對著宮墻上面說道。
張承業沉默了一會兒,這才說道:“你過來罷,我在東側門那等你。”說罷,身影就從宮墻上面消失了。
李繼岌聞言大喜,立刻回屋換了套裘服,前往皇宮的東門。
這晉陽城本是宮城,皇宮就占了龍首山下城內五分之一的面積,只是在武朝時開辟了河東的東城后,城內的平民才逐漸增多,鼎盛時期,城內的居民超過了五十萬人。
晉陽宮宏大而神秘,主要是因為這些建筑后世都被趙光義那廝給拆沒了,這就更引起了李繼岌的極大興趣。
李繼岌來到皇宮的東側門,這是原來為方便皇宮里內監出入而開的一道便門,與原來東府的晉王府隔著一道狹長的巷道。張承業已經等在了東側門外,在看到跟在李繼岌身后的夏冀奇等幾名武士后開口說道:“你們先回去吧,一會兒我會把世子送回府內。”
夏冀奇真的就很聽話,沖老宦官一抱拳,一句話都沒說,領著人扭頭就往回走。
李繼岌斜眼瞅了瞅,這廝有些不太靠譜啊,也不先問問我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