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安民躍躍欲試。“叔父,怎么辦,要沖上去嗎?”
曹操轉向曹昂。“子修,你說呢?”
曹昂搖搖頭。“父親說過,要想以弱勝強,就必須以有備擊無備。袁公路反應如此迅速,自然是早有防備,我們偷襲不成,只能強攻,而強攻的損失太大,勝負難料,完全沒有必要。”
“可是我們有七百多騎,袁公路最多只有兩千人,陣勢又拉得這么長。如果我們一鼓作氣突進去,完全有機會沖擊袁公路的中軍,殺死袁公路。”
曹昂偷偷看了一眼曹操,見曹操面色平靜,沒有解釋的意思,知道自己說對了,卻又不能把父親內心最大的隱秘當眾告訴曹安民,只好靦腆地笑笑。曹安民以為自己說得對,湊到曹操身邊,笑道:“叔父,你說我說得對,還是子修說得對?”
曹操用馬鞭一指東面的戰場。“天色已明,婁子伯的虛實藏不住了。他如果繼續強攻,我們就幫他攔住袁公路。他如果要撤退,我們就掩護他。安民,子修,為將者當心有全局,不能斤斤計較于一時得失,更不可貪功冒險。”
曹安民訕訕地點點頭,退了回去。曹操瞇起眼睛,迎著噴薄欲出的朝陽。“婁子伯一萬人攻孫伯符四千人,就算不勝,應該也不會敗吧?”
曹安民酸溜溜的說道:“兩倍半的兵力優勢,如果還打敗了,這南陽豪強的臉可就被他丟光了。”
曹操的嘴角挑了挑,眼神微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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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是曹操啊。”孫策從大車后面站起身來,看著遠處繡著“婁”字的戰旗,心里很不爽。這算怎么回事,如果是曹操,我也就忍了,你一個莫名其妙的渣渣,帶了一萬家奴、莊丁之流的南陽郡兵也堵著我打了半夜?
孫策緊了緊手中刀,看著刀鞘上那頭展翅高飛的火鳳凰,眼中閃過一抹煞氣,舉步出了車陣。
“伯符,不可魯莽。”一聲斷喝,周瑜從后面趕了過來,一把拽住孫策。“敵眾我寡,據陣而守可勝,追擊不可勝。敵將雖不知名,但陣勢攻守兼備,不是尋常人。”
孫策知道周瑜說得有理,從這大半夜的戰斗來看,南陽郡兵的戰斗力一般,但對方將領的指揮能力卻還不錯,攻守都很有法度。如果南陽郡兵的實力再強一點,說不定真能攻破他的陣勢。這時候追出去其實并不明智,多少有些魯莽。
可他現在就想沖出去殺一陣,出出胸中這口惡氣。
正在這時,有斥候狂奔而去。“二位將軍,后將軍被曹操困住了,就在五里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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