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外面?”
“是啊,去山頂涼亭,刺不刺激,開不開心?”
“別別別……”袁權羞不自勝,連聲央求,孫策卻不理她,哼著小曲,直奔屋外的夷山而去。
——
曹昂回到驛舍,陳宮已經吃完飯,難得的沒有和毛玠對弈,坐在自己的屋里靜思。聽到腳步聲,他睜開眼睛,搓搓手,迎了出來,一看曹昂臉色鐵青,不免有些吃驚。
“使君,這是怎么了?”
曹昂一聲不吭,走到案前坐下,一連喝了幾杯水才慢慢平靜下來。陳宮坐在他對面,毛玠、衛臻也聞訊趕來,在一旁坐下,焦急地看著曹昂。
“公臺兄,你的三策,孫將軍都不肯接受。”
陳宮很驚訝,撫著胡須,半晌沒說話。毛玠見狀,連忙問道:“那孫將軍是什么態度?”
曹昂咬著嘴唇,一言不發。陳宮見狀,忍不住說道:“孫將軍究竟說了什么,讓使君如此氣憤,莫非他羞辱你了?”
曹昂無奈地一聲長嘆,把孫策要求他入贅孫家的事說了一遍。陳宮和毛玠相顧失色,他們也沒想到孫策會提出這樣的無理要求,這可有點欺人太甚,難怪一向好脾氣的曹昂都被氣得失態。
陳宮有些亂了陣腳。孫策態度的強硬超出了他的預料,不僅拒絕了他的上中下三策,更提出這樣的要求,顯然有不惜用武力奪取兗州之意。他是曹昂的智囊,最清楚兗州的情況,兗州現在就是孫策嘴邊上的一塊肉,什么時候想吃都可以。兗州得失,對曹昂來說其實并不致命,他大不了去益州投靠曹操,父子并肩作戰,不愁出路。可是兗州世家就慘了,孫策是怎么收拾豫州世家的,他們看得一清二楚。
“這么說,只有背水一戰了?”毛玠說道。
“背水一戰?”陳宮冷笑一聲:“甘寧的水師就在平原郡,之前就一直企圖溯水而上,如果不是袁熙拼命攔住,他就抄袁紹的后路了。”
“那怎么辦,向朝廷求援?”
“朝廷自身難保,也無力增援兗州,向朝廷求援,除了激怒孫策之外,沒有任何意義。”陳宮眉頭緊皺,連聲嘆息。“袁譚也指望不上,他正忙著協調冀州內部分歧,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和孫策交戰。”
衛臻急了。“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難道要讓使君答應孫策的條件,入贅孫家不成?”
陳宮瞪了衛臻一眼,目光轉回曹昂臉上,眼神無奈。曹昂被他看得嚇了一跳,連忙搖手。“公臺,這絕對不行,我寧可放棄兗州,也不會答應這樣的條件。”
陳宮苦笑。“使君,但凡有一絲辦法,我也不愿你蒙受這樣的羞辱。可是除此之外還有什么辦法可想?你是可以去益州,可是你能帶著那些支持你的兗州世家一起走嗎?他們留在兗州會是什么結果,你應該不難想到吧?事到如今,只能請使君委屈一時,等將來打敗孫策,再退親便是了。”
曹昂不假思索的搖搖頭。“不可,義不再辱,我不能受辱在前,又自辱在后。公臺兄,切莫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