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可以。”馬超有些惋惜的撓撓頭。“阿翁,天子是個英主,你為什么沒考慮過將云祿嫁給天子,豈不比呂小環那匈奴女更勝一籌?”
馬騰轉頭看了馬超一眼,冷笑一聲:“剛夸了你幾句,你就開始忘乎所以了。云祿若是嫁給天子,韓文約那邊如何解釋?就連你的婚事我都要和他商量呢。孟起啊,你千萬別忘了,我們父子出身寒微,在長安固然不容易,到了涼州也不容易。若不與韓文約共進退,遲早連骨頭都被人吞了。”
馬超想起自己的長遠規劃,凜然驚醒,連忙躬身領命。
呂小環策馬沖到執金吾官廨門前,猛地勒住馬韁,戰馬長嘶一聲,前蹄高高抬起,凌空虛踏。呂小環飛身下馬,將馬韁扔給聞聲迎出來的衛士,沖進了大門。
呂布正坐在堂上飲酒觀舞,聽到外面馬嘶聲,正準備發怒,見呂小環沖了進來,頓時轉怒為喜。
“小環,你怎么來了?”
“氣死我了。”呂小環怒氣沖沖,伸手就去拽呂布。“阿翁,你跟我走。”
“誰欺負你了?”呂布也怒了,推杯而起,跟著呂小環就往外走。“告訴阿翁,阿翁幫你出氣。還真是反了,如今還有人敢欺負你?你快說,究竟是誰?”
呂小環跺足道:“阿翁,不是欺負我,是鄙視你。”
“鄙視我?”呂布有些氣弱,停住腳步,摸了摸頜下的短須。“又是哪個酸丁又背后說我?唉,說就說吧,他們是嫉妒我呢,不用理他們。”
“不是酸丁,是馬超,馬騰的兒子馬超。他說騎射是屠龍之技,還諷刺我們是匈奴人……”呂小環氣得臉色紅一陣白一陣,將馬超回答天子的話大致說了一遍。當時她就在隔壁,聽馬超說騎射無足輕重時,她還能忍,畢竟她也清楚,除了在草原上,騎射能發揮的作用非常有限,說是過時的戰術也沒什么問題,等聽到馬超說這是霍去病破匈奴人的戰法時,她聽出了其中的意味,這分明是針對呂布和并州軍來的啊。
在宮里這么久,她多少學會了一點讀書人說話的方式,聽話聽音,不僅要看他說了些什么,還要看他究竟想說什么。騎射,匈奴,這兩個詞連在一起,可不就是說呂布么?
呂布大怒,但他不像呂小環一樣沖動。他畢竟不是呂小環,他要考慮的東西更多。他仔細詢問了馬超見天子的過程,得知天子封馬超為駙馬都尉,又有意從宗室中挑選女子與馬超聯姻,他沉吟了良久。
“小環,你先回去,這件事不能魯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