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下一秒,隨著槍聲炸響,女人的頭顱陡然爆裂開來。
只見在房間的角落,第三個亞當一言不發地握著左輪手槍,槍口還在冒煙。
她緩慢地放下了左輪手槍,而另外兩個亞當則像是被陡然吹滅的生日蛋糕燭火,當場消失不見。
戰斗結束了。
*
我看了一眼女人的尸體,對亞當提問:“原來你的分化之證能分出的幻影不止一個?”
“我也要留一手嘛。”她將左輪手槍收進了綁在腰后的槍套里,又用雙手搓揉面孔,揉散因戰斗而浮現的緊繃,同時調整自己的呼吸頻率。
然后放下雙手,露出笑容,說:“我亞當信得過你無面人,但你無面人卻未必信得過我這個出賣過合作伙伴的‘壞女人’吧?萬一你在關鍵時刻忽然回憶起了自己以前的經歷,進而感覺‘這個亞當看上去好不順眼啊’,想要黑吃黑,那我也要有一張自保的底牌才是。”
“然而你卻在這種時候露出了底牌?”我反問。
“如果在并肩作戰的時候還有所保留,甚至最終導致惡劣后果,那就是我的人格問題了。”她說這話的時候很是認真,然后又故意露出了高深莫測的笑容,“而且你又如何能知道,我是不是還有第二張底牌呢?”
說話的同時,她還走到門口那邊推了推,門板紋絲不動,然后她又看了一眼門旁邊的刷卡器。
看來必須要用鑰匙卡才能通過這扇門。
若是換成其他地方,還能夠讓亞當活用分化之證,轉移到外面用指紋解鎖開門,但這里是隔絕靈能的房間,分化之證的幻影也無法穿透門板。
我走到了男人的尸體那邊摸索起來,既然這對男女在這里作埋伏,那就說明他們應該有離開這里的鑰匙卡。
忽然,我想起一事,然后裝成不知道她真實身份的樣子,問:“你的真實身份原來是記者?但他們似乎只知道你的真實身份,卻認不出你的情報商身份;而長谷川之前好像很篤定神秘組織知道你的所有身份,并且還會來襲擊作為情報商的你。”
“為了安全起見,我一直是以神秘組織知道我所有身份為前提活動的,也是這樣告訴長谷川的。”亞當回答的同時,也摸索起了女人的尸體。
隨著對話,我迅速就完成了摸索的程序,鑰匙卡沒找到,反而找到了兩個古怪的物品:一個是透明的玻璃盒,里面裝著一根銀色的短針;另一個則是呈黝黑色的木質面孔雕像,外形看上去像是前世復活節島的石雕,表面有些龜裂痕跡。
這算不算是所謂的“殺人奪寶”?我半開玩笑地評價著自己的行為,但問題是,這兩個物品我都看不出來路——不,我對后者倒是有些推測。
后者表面的龜裂相當新,應該是剛才裂開的,并且肯定不是我的拳頭打裂的;而剛才那對男女,無論是誰都未曾展示過制造幻象的本領,地上的靈能符陣也與其無關。也就是說,我手上這個雕像應該就是那對男女制造幻象時用到的靈能物品,之所以會龜裂開來,估計是因為它是一次性的。
我又看了看地上的尸體,如果可以,我倒是想要只傷不殺,拿去血祭,但:一來,眼下這個場合不合適;二來,我暫時無法對付血祭儀式的副作用。
之前僅僅是血祭一個羊皮殺手,就差點讓我萬劫不復;而如果血祭的是真正的靈能者,下場可想而知。
另一邊,亞當也相當迅速地結束了摸索,她同樣找到了兩個物品:一塊表面畫有奇怪符文的石頭,小巧得能夠直接握在手心里;另一個則是呈現銀色的鑰匙卡。
這時,房間角落的喇叭突然響起了警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