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這段時間里,他們兄弟三個唯臨淄王所擔任的秘書省著作郎還有些人事上的往來,至于北海王與安平王則只擔任了有名無實的南衙郎將。京營改制,南衙諸衛都已不再領兵,他們就算想安心上班,都找不到衙司所在。
有職無事,對一般紈绔子弟而言樂得領上一份空餉,可對急于獲取存在感的兄弟幾人而言,則就有些愁困。特別聽到李隆基已經獲得許多時流贊許,剩下倆兄弟當然也想獲得這樣的待遇,希望能順勢提升官位。
“我兄弟宗家親貴,本就各享邑食,官品的高低,一份虛榮而已,不必過分在意。”
看著滿是期待的兩兄弟,李隆基只是擺手說道。
安平王李隆范嘆息道:“三兄你已經登高,哪里能體會我們這些供職下流的人的心酸啊,出入不受見重,手中全無權柄……”
北海王聞言后也是連連點頭:“正是這個道理!若我能立朝前班,門庭大衰的韋氏怎么敢輕易侮我!”他仍然對日前韋氏的悔婚耿耿于懷。
“圣人驟降恩遇,我眼下也是有些茫然。明日入朝受官之后,我再細探人事內情!”
見兩兄弟都如此表態,李隆基便隨口安撫一聲,接著又對兄長說道:“前日韋氏又具帖求見,阿兄你只是不應。現在看來,還是不可擅弄意氣,等我入司穩定之后,擇暇時還要接見一番。”
“我不見!”
北海王聞言后頓時搖頭怒聲道:“他家此前毀約,已經讓我受人恥笑!現在遭到圣人制裁,知道追高無望,才又返回央求。無論他家女子如何優秀,我都不會再納入門庭!”
“我兄弟積勢已經不易,阿兄你又何苦要強!韋氏雖然衰敗,但仍有故誼滿京,我兄弟難得能邀此臂助,決不可意氣斷絕!”
眼見兄長如此固執,李隆基頓時拉下臉來沉聲說道。
他見兄長沉默不語,略作沉吟后繞過這個話題,又說道:“今日游園聚會,阿兄收成如何?青海收復之后,隴西商路必將大通,蕃貨出入無阻。眼下京中尚不乏胡商囤奇待出,我們可以借此時機,助他們掃平倉尾,也能給自己積攢一些儲蓄活錢,留待他用。幾個月后,京中行市物價可就大不相同了,他們眼下正是困極待宰啊!”
“說起此事,我更滿腹怒火!姚元崇這權奸實在兇惡,竟然完全不顧我的體面……”
北海王忿忿講起今日游園中發生的事情。
“姚相公他、他怎么……慢些說,仔細說!”
李隆基聽完大概,臉色陡然一變,拉住兄長繼續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