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不動路了那便慢慢走著,街道終于變得清凈了些,然而還沒有得這兩位邊城來客稍微平靜些放松心神,只聽得前方不知道是誰一聲大喊,呼啦啦啦,從四面八方不知涌出了多少長安百姓,把前方某個街角堵了個嚴嚴實實。
“決斗啦!”
隔著黑壓壓的人群,隱約能夠看到兩名腰間佩劍的男子正仇恨地盯著對方,兩個人的右袖都被劍割下來了一片,扔在兩人間的地上。
世界變得安靜了下來,所有看熱鬧的民眾都緊緊地閉上了嘴,保證決斗的公平性深入每個唐人的血脈之中,即便是看熱鬧也有看熱鬧的規矩。
“決斗的規矩是割袖代表挑戰,如果你接受,就把自己的袖子也割一塊下來。”
寧缺牽著桑桑的手向人群外擠去,無奈,羅毅也只好跟了過去,寧缺看著桑桑好奇的樣子,便向她解釋道:“這種決斗叫活局,只要分出勝負就好,還有一種不死不休的決斗叫做死局,需要經過官府確認。死局的挑戰者要在自己的左手掌里割一刀,如果對手接受,也要做同樣的動作。”
“能不能不接受?”桑桑問道。
“當然可以。”寧缺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拍了拍桑桑身后那個大包裹,確認沒有小偷光臨,繼續說道:“只不過有時候人,尤其是男人很容易變白癡的,比如為了女人啊愛情啊尊嚴啊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發狂的時候。”
三人擠出人群,桑桑仰著黑黑的小臉不解問道:“我們為什么不留下來看?我記得在渭城時你很喜歡看熱鬧,那年殺豬的時候,你蹲在旁邊看了整整一宵。”
“殺牛殺羊看的多了,那年殺豬可是渭城有史以來頭一遭,這么稀奇當然要仔細看看。決斗這種事情,長安城里哪天不發生個幾起,要看的話以后有的是機會。”
寧缺平和說道:“而且這里是長安城,我只想老老實實進書院讀書,可不想惹出什么麻煩,從今往后啊,我們就要像兩條狗一樣,把尾巴夾起來做人。”
寧缺平和說道:“而且這里是長安城,我只想老老實實進書院讀書,可不想惹出什么麻煩,從今往后啊,我們就要像兩條狗一樣,把尾巴夾起來做人。”
桑桑搖了搖頭,心想我可不想做母狗,至于少爺你,在長安城里少殺幾個人就好,夾起尾巴做人這種事情,實在是很不適合你啊。
“找間客棧。”仿佛讀出她的心思,寧缺帶著失敗情緒說道:“我困了。”
桑桑指著前方街邊某幢建筑,說道:“看,那兒有間客棧。”
看了一眼,三人便向著哪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