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前輩高人是誰?”
“我不知道。”
“……”
“既然連魔宗山門里也沒有那卷天書,那么只有一種可能,就是早在千年之前,便已經被荒人帶去了極北寒域。極北寒域苦寒遙遠,而且荒人強悍,即便是知命境界的大修行者也不敢輕言涉足,所以這個猜想始終留在猜想之中。但現如今荒人既然從極北寒域南遷,神殿當然要把那卷天書找回來。”
聽到這時,寧缺終于明白朝廷為什么會對神殿的意圖做出這樣的判斷。他也相信西陵神殿為了奪回流失千年的天書某卷,絕對不惜掀起一場血腥的戰爭,不惜讓千萬人為之流血犧牲,甚至不惜讓隆慶皇子甚至更重要的人去冒險。
從皇帝國君到販夫走卒,世間所有人都知道七卷天書是昊天道門最神圣的典籍,,但幾乎所有人都不知道七卷天書到底是什么,上面記載著什么。
關于七卷天書的傳說很多,有人說天書上記載著昊天傳遞給人間的意志,有人說天書記載著對世事的預言,有人說天書本身就是一個凝天地之威的無上法器,還有傳聞說凡人看一眼天書便能修行,修行者看一眼天書便能破境,冥界里的幽魂看一眼天書便能凈化重生,圣人看一眼天書便能羽化成仙,
寧缺聽說過這些傳說,但當時他的生活與七卷天書這種事物距離實在太過遙遠,根本沒有關心,甚至都有些不相信有天書的存在,今日終于知道七卷天書是真的,然而他依舊不相信那些傳聞,覺得七卷天書更可能是昊天道門的不傳之秘,某種驚天動地的絕世修行法門。
此時的他并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已經出現在天書的第一卷里。
“天書很重要,大家都想要,但是,這和我有什么關系?”
畢竟是書院二層樓弟子,雖然實力境界現在還弱的有些過分,但多多少少還是沾染上了些后山諸位師兄師姐的癡意與驕傲,寧缺沒有被七卷天書這個名號震驚太久,很快便清醒過來,看著陣師問道。
陣師看了一眼窗外,湊到他耳旁輕聲說道:“國師托我給您帶個話,想在荒原里找到天書很難,尋常修行者在神殿面前根本沒有任何力量,而他和顏瑟大師畢竟還兼著神殿大神官的身份,不方便出手,而您恰好就在燕北,所以……”
“所以這件事情就落在我的頭上了?”寧缺盯著他問道。
“正是如此,即便是這塊寫著血字的布角,也是國師大人親自下命令,專程派人從長安城拿過來給您看的。”
寧缺盯著窗外飄著的雪花,沉默了很長時間,忽然他開口問道:“天書長什么樣?”
陣師恭敬回答道:“不知道。”
寧缺目光落在他的臉上,繼續問道:“大小?”
陣師老實回答道:“不知道。”
寧缺的眉梢微微抽動,強行壓抑住情緒,再問道:“神殿丟的究竟是第幾卷?”
陣師搖搖頭,說道:“還是不知道。”
然后他指了指寧缺掌中攥著的那塊布角,說道:“應該就是明卷。”
寧缺拿著布角看了兩眼,皺眉問道:“明卷……是第幾卷?”
陣師咳了兩聲,看著他小心翼翼說道:“先前說了,卑職不知道。”
寧缺惱怒道:“什么都不知道,讓我怎么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