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察罕攥著拳頭道:“夫人放心,這一次文瑄一定逃不過我們的手掌心!”
康里安寧聞言沉默了一瞬,擔憂地道:“此事畢竟涉及到擴廓的安危,怎可如此莽撞?更何況是我們違反約定在先,如此行事豈不是出爾反爾?”
李察罕冷哼了一聲,“夫人你未免也太仁慈了些,那文瑄是魔教賊首之一,哪里是什么正人君子?否則他也不會逼迫擴廓服下毒藥!”
王保保也不肯放過這千載難逢的機會,“母親,您放心!孩兒的計策萬無一失,此番絕對能令文瑄有來無回!”
康里安寧知道這父子二人都是偏執的性格,自己再勸也是徒勞,于是只能輕聲囑咐道:“我親眼見識過文瑄的本領,你們一定要小心行事!”
“夫人安心休息便好,我與擴廓去去就回!”李察罕說罷便帶著王保保走出了帳篷。
一心向佛的康里安寧看到不遠處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韓二有些于心不忍,便命令兩名扈從將他抬到榻上。
扈從囁嚅著道:“此賊身上滿是血污,仆怕弄臟了榻上的被褥。”
“你們只管照做就是!”
康里安寧的聲音帶著一絲威嚴,令他們不敢反駁,立刻將韓二給抬到了榻上。
康里安寧近距離看清了韓二身上的傷痕之后,斥責道:“你們這是下了死手!”
扈從小心翼翼地解釋:“您也莫要責怪我們,昨夜您突然昏了過去,這賊人又不肯如實回話,導致家主氣惱至極,這賊人身上的傷勢多半都是他親自動手添的。”
康里安寧嘆了口氣,“罷了,你們也忙活了一夜,下去歇息會吧。”
兩名扈從對視一眼,立刻麻溜地退了出去,他們可不愿意做費力不討好的事情。
康里安寧本想為韓二包扎傷口,可他身上傷勢實在過重,自己無從下手。
再加上隨行的隊伍中又沒有郎中和懂得醫術的人,所以康里安寧一時間也對韓二的傷勢束手無策,只好雙掌合十坐在榻前為他誦讀佛經祈禱。
李察罕和王保保想要捉住文瑄的心情甚是急切,為了增大成功的把握,將營地中絕大多數護衛都給帶了出去,快馬繞路趕往與烏涂爾約定的地點設伏。
可惜天不遂人愿,自烏涂爾將韓二帶到帳篷里的那一刻起,李察罕和王保保的一切行動就都被文瑄看在了眼里。
好你個李察罕,竟然出爾反爾,將韓二傷成這副模樣!
文瑄氣惱之下對李察罕起了殺心,正猶豫著要不要冒險刺殺他的時候,只見烏涂爾穿著韓二的衣服走出了帳篷,接著又見到李察罕和王保保親自帶領幾十騎從營地的另一側飛馳而出。
猜到他們意圖的文瑄嘴角不禁泛起一抹冷笑,若不是自己潛進來看到了這一幕,只怕真要中了這對父子的誘敵之計。
既然你們這樣想要我的性命,那就別怪我手下無情了……
文瑄本就不是寬仁之人,更何況李察罕已經三番五次對他造成了極大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