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長生確實是被養叼了嘴:“這是水產市場養殖的小黃鱔,和我在家吃的田地里土黃鱔天壤之別,嗯,這個火爆鱔段你也少吃點,我看也多半是養殖的,很可能用了藥物來催肥,對身體不太好,特別是女孩子。”
杜雯對那種盤起來的黑色小物體還是有點接受不能,也戴上手套小心翼翼的拆小龍蝦,動作肯定沒她拿畫筆嫻熟,還詢問哪些部位能吃。
一看就不熟悉這種街頭菜式。
萬長生看眼她那翹著蘭花指的小姐手藝,把刻刀裝進一只一次性手套里,只戳破點刃口,輕巧而鋒利的這么一劃一撥就剔出蝦尾上的肉,撥到對面,又對付下一只……
杜雯看見那刻刀翻飛著跟炫技一樣,唰唰唰的把一只只蝦肉剔出來堆在邊上。
本來就一二十只,萬長生一口氣就弄完,再面無表情的指指辣子田螺,意思是你吃不?
杜雯醒過神的抓了一只:“這個我會吸!哈哈……啊呸呸呸!”
肯定是吸力過大,吸到了不該吸的東西,剛才還撅著紅潤的唇瓣,現在忙不迭的吐出點粉紅舌頭,使勁擺動,好像這樣就能把田螺肉里面的臟東西散發掉一樣。
別提多可愛了。
萬長生瞥了眼,估計覺得算非禮勿視,把桌上的茶水壺推過去,搖搖頭繼續開始剔田螺。
看似堅硬的田螺殼在合金刻刀面前就是齏粉,輕而易舉的剔出來花生米大的田螺肉,斬斷后面的臟東西,撥到湯汁里。
整個動作一氣呵成,下刀、剔開、撥的時候甚至還有翻面方便浸泡。
杜雯本來都端著茶水杯,又有點看得出神,喃喃的:“你……可以去直播剔這個,完全可以算表演。”
萬長生習慣性的傲氣還在:“雕蟲小技吧。”
杜雯就笑了,緩慢拉出笑意時,還有抬眸的小動作,竟然有一絲傲嬌和頹敗的迷人感:“經常給女生施展這種雕蟲小技?”
萬長生根本就沒抬頭看,快速把最后幾顆田螺收拾了,看看麻辣兔和香辣雞丁用不上刻刀,頗有點意猶未盡的扯張紙巾擦拭刃口:“我媽最喜歡指使我拿手藝給她做這種事情,還有我妹妹也喜歡。”
收起刀,自己也就不用手套了,拿筷子收拾,又回頭看看柜臺擺放的白酒,最后還是忍住,肯定是嫌棄沒好酒。
杜雯也學他拿筷子品嘗,居然說:“這本來像嗑瓜子,你把嗑這個樂趣完全給剝奪了。”
萬長生對女生刁鉆的思路有了新認識,做個哦的表情,意思是下回再沒這種事。
杜雯明顯注意力不在吃的上:“你……好像看你經常跟媽媽打電話,你父親呢,做什么的?”
萬長生沒表情:“我十歲那年父親就去世了。”
表情篤定淡然的杜雯終于波動:“啊,對不起,對不起,我沒想到……”
萬長生一直都沒抬頭看:“沒事兒,抓緊時間吃吧,趁熱才有味道,這口味特色還是不錯的,除了東西稍微差點,待會兒還要找你請教色彩課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