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老黿想要在開口的時候,發現面前的身影如同泡影一般消散。
人跑了。
靖天城行轅,夏拓走進了側殿,殿中白玉為池,有蟠龍香氣彌漫,池中有溫泉水潺潺。
接著有侍女上前來解衣,當然夏拓可不是跑這里,而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沐浴、凈身、齋戒。
好好的在溫泉中搓了搓,侍女重新捧來了新的服袍,紫色袞龍紋武袍,肩帶華章,襯以明黃,里里外外換了一身行頭的夏拓,總算是看上去擺脫了偏遠旮旯小族主的樣子。
一襲紫色長袍,繡著袞龍神紋,看上起多了威嚴和肅穆,走出側殿的剎那間,讓駐守的族兵心生搖曳,只感覺威嚴有些承受不住。
沐浴完了,就該齋戒了。
城中主殿已經清掃干凈,夏拓徑直走進了主殿,揮退了所有駐守的侍從。
他來到了殿中靜坐,這一坐就是七天。
七天時間沒有休息,沒有修煉,靜靜的坐著。
第八天金烏初升的時候,盤坐的夏拓有了動靜,面前的木案上一張糅制好的龍皮卷緩緩的鋪開。
他以指為筆,紫色氣運之力流轉于指尖上,開始書寫。
天地鈞鑒:
大夏起于大荒西南邊荒北部萬古山脈……承天應命,厘定舊制,今欲誅妖……
從大夏族興起的時候開始,夏拓啰啰嗦嗦一條接著一條寫著,沐浴凈身齋戒了七天,他就是為了干這事。
自從在不周山界,感受到了不周山界的世界意志后,他就覺得大荒天地的意志愈發的深不可測。
不僅深不可測而且還超乎想象,生活在大荒世界,依如骨上人那樣的小強,也不敢忤逆天威,他自己可就算了吧,像是蛟蟒那樣連蛋蛋都給劈掉了,那才是真的慘。
誅妖不僅僅是利民,還是有利于天地的事情,畢竟妖族的誕生是天外魔氣墜落所至,天地秩序想要磨滅掉出現的這個意外,可是因為妖族體內的血脈,卻難以自己下手。
作為時時刻刻體味天心的夏某人,自然要為天地分憂,急天地之所急,想天地之所想。
這種事情怎么能光干不說呢,不說老天爺萬一打盹了呢?
天地意志是整個大荒最偉岸的意志,哄好了天地意志,剩下的事情還用說嗎?
咱雖說打架打不贏,但咱舔的好啊。
承天應命,最重要的就是要會哄!
不在乎你干的好不好,天地意志這么偉岸,豈能察覺不到,但察覺的到不到是一回事,你不昭告上天又是一回事。
這次誅妖之行,勢在必得。
夏某人弄這么一出,也是為了保險起見。
畢竟萬一搞壞了幽熒域,老天爺發怒怎么辦。
畢竟大荒九域制度,已經在天地間根深蒂固,天地意志那里掛了號的。
他要是一句話不說,上去就把幽熒域給毀了,這鍋誰來背?
這么大的鍋,壓也把自己壓死了。
所以為了保險起見,他將這次誅妖的前前后后,事無巨細都寫了出來,提前給天地意志通通氣。
老天準許,那就干。
“燧人穩地脈,以真龍九子穩固大荒地脈,今嘲風碑移位,不鎮幽熒,妖族肆虐幽熒之地,侵蝕大荒故土,為絕盡妖族,拓以九子碑為引,引動幽熒震蕩,盡誅大小妖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