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安經她這么一提醒,反而精神大振。
神力無色無形,那是對別人而言,而自打他修行以來,蹭鬼得來的神力,卻是看得見摸得著的——當初拿來彈琵琶時,還覺得這五彩鬼氣,只是好看,卻全無用處呢。
“隨便試試,說不定我天賦異稟,一學就會呢……”步安一邊笑道,一邊仰頭看天,小心翼翼地將脫體的神力組成一個三尺多寬的圓球。
這圓球上的神力,時時刻刻都在逸散,需要步安不時從丹田神魂處再勻出更多神力,來補充逸散的部分。而一個不小心,逸散得最快的地方,便會形成空洞。
十七果然沒有說錯,假如真的看不見神力,大概真要練習個一年半載才行。
見他神色連連變化,十七看得直搖頭:“你真當自己是天才不成,本姑娘當年,也練了三個月……”
她一句話還沒說完,卻見步安已經合攏雙臂,雙掌圍成一個球狀,仿佛中間握了個看得見摸得著的圓球。
要知道,神力圍成的球越大,便越難均勻封閉,也就是說,步安不出幾息,便將最困難的部分完成了。
“真的假的?”十七面露疑惑之色:“你假裝的吧?”
步安也不回答,只是緩緩蹲坐下來,全神貫注地保持住手掌間的神力圓球,同時因為它仍在不斷逸散,所以時時刻刻都從神魂處抽取神力以補充。
“我怎么才能知道它的精魄所在?”步安對著一株雜草道。
“拿神力試探,有感覺的,慢慢來,用心體會……”十七見他神色凝重,驚疑之余,又覺得他不像是在演戲。
步安聞言分出一絲神力,緩緩靠向眼前這株雜草的根部,緊接著心頭一動,仿佛神魂之中,產生了一絲極其微弱的共鳴。
就在他的面前,雜草靠近土壤的部分,竟然泛起幽幽的光亮,一縷五彩絲線,從下而上,沿著草莖蔓延。
步安趕緊將神力圍成的圓球靠了上去,使其漏出一個極微小的空洞,正對著那一絲彩線。
頓時便有微弱的神力被吸附,隨著那彩線流淌。步安看不見靈氣,卻知道這絲微弱的神力,必是被靈氣裹挾著流淌的。
果不其然,剎那之間,面前雜草猛地竄高。
步安一驚之下,差點手上也跟著顫動,好在他練習列缺劍法已經有一段日子了,手上的控制力早已今非昔比。
就這樣,他只當看不見這雜草瘋長的趨勢,全神貫注地壓縮神力圓球,將其中包裹的靈氣,一滴不剩地全都澆灌進了雜草根部的精魄絲線之中。
等到他抬起頭時,面前已經站著一位嬌弱的女子,面色青綠,身上片縷不著。
“主人……”這女子只輕輕喚了一聲,便雙眼一合,委頓在地,隨即又變成了一株青草,只是片刻之后,便漸漸枯萎了。
十七看看這枯草,又看看步安,咽了口口水,然后張了張嘴,像是想說些什么,可是卻又說不出來,緊接著又看看那枯草,再吞了口口水,仿佛不相信自己剛才看到了什么。
“早說了我天賦異稟。”步安攤攤手:“為什么不信呢。”